“驾,驾——”
骏马奔驰,在官道上肆无忌惮地奔走着,一路直冲天津府。
他穿着白色麻衣,换马不换人。
数十个这般信使,策马奔腾之中,仿佛带着神奇的魔力,将一路染白,大量的白旗不断升起,蔚为壮观。
偌大的大明,从北京这条心脏沿着官道不断地输送至各府县。
举国同哀之时,全国也被禁止婚配三个月。
港口,十几艘海船等候多时,上面的水兵虽然不知道干什么,但无一例外地沉默着。
“主事!”信使将书信递上,神色凝重:“这是北京的消息。”
“嗯!”男人点点头,打开了书信,旋即神情悲怆,涕泗横流。
歇了好一会儿,他才端正起来,将书信一一发下,对着十几个人道吩咐着:“你去秦国,你去齐国,你去越国……”
“是!”十几人神色凝重,面带悲色。
“记住你们的任务,但有差漏,定要报上来!”
主事沉声道。
派遣这些人去往藩国报信,除了体现对藩国的重视外,还有着对藩国的详细观察。
并不是每个藩国都会安稳,也并不是每個藩国都对朝廷忠心耿耿,
通过一场丧事,完全就能体现出来。
秦国,交州府。
王宫中,秦王沉默不语。
首相颜牧低头不语,偶尔瞥了一下秦王,也是迅速转换。
秦王朱存槺手中握着书信,却闭上了眼睛。
驻京贡使早就传信至交州,秦王对此早已经有了预料:
“按照既定规矩,举国同哀,三月不得婚配,另外建庙,供奉皇后神位!”
“臣等遵令!”几个宰相纷纷点头。
“对了,让九百九十九个和尚、道士一起,在城外举办水陆法会,祭奠皇后——”
秦王沉默半晌,忽然又抬头道。
“殿下——”众人满脸惊色。
这样一搞,十几万就没了。
秦国一年的盈余也才三五十万呀!
“就这么办!”
秦王斜瞥了一眼宦官:“吩咐下去,全宫缟素,为皇后殿下披麻戴孝!”
朱雀大街上,一队士兵奔赴街头,张贴着朝廷的政令。
行人们聚集一堂,或长袍,或短衫,长裙,布衣,僧众,张望着那张黄色纸张:“凡我大明有秦之国,必哀恸之,悲痛之……”
“故而,三月不得婚丧,科举推迟三个月,九品以上的官吏,披麻戴孝三个月,一众寺庙道观必为皇后……”
几个儒生闻之,立马痛哭起来:
“国丧,国丧,我等臣民岂敢忘之?”
推迟三个月,准备时间又充足了
做生意的则眼眸冒出不甘或者喜色。
“这不是要发了?”布行,蜡烛,纸行的商人们暗自窃喜。
而那些准备娶亲的,则心中痛骂不止。
苏高轩瞥了一眼布告,扫了一眼众人的神态,心中冷哼一声,然后大跨步而行。
回到家中,他来到后面的佛堂,给祖宗们敬了三支香。
这时,穿着官袍的儿子回到家,指挥着家中大小穿戴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