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问衢皱着眉,立在门口也不进去,负手而立,冷声道:“约本官过来却不露面,这便是徐澈亭的待客之道?”
李砚如忙向他行了行礼,端方道:“元大人莫急,澈亭他去衙门取东西了,稍后便至。”
“李公子很闲?竟然帮徐澈亭跑腿来了?”
“这倒不是。”
李砚如被雨后的风吹了吹,弯腰一阵咳。他苍白的脸颊染上病态的红晕,淡淡地道:“澈亭与我多年同窗,也只放心我来接待元大人。这汇贤楼的枣泥糕味道很不错,元大人不如坐下来,边吃边等。”
元问衢何曾受过这等怠慢。
他目中无人,看不上徐澈亭,更看不上李砚如。正准备离开,却见旁边的王婳裳一脸期许地看向桌上糕点。
宁瑛吃的真香。
把王婳裳都看馋了。
元问衢见状,脚下仿佛生了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撩衣袍,坐在了李砚如对面。
王婳裳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宁瑛吃的愉快,压根儿没看元问衢一眼。想到不久前还跟他交过手,她就控制不住地想捶他一顿。
元问衢怫然,故意讽刺李砚如,“李公子,这位姑娘是你什么人?怎么带到这里来了?”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李砚如回答坦坦荡荡,目光柔和地落在王婳裳身上,反问元问衢,“元大人与这位姑娘形影不离,想必她在你心中也很重要。”
王婳裳无所适从。
元问衢却冷笑了一声。他不答话,端起旁边另一碟枣泥糕,塞王婳裳怀里,命令道:“拿出去吃。”
王婳裳疑惑地问:“为什么?”
她还想听徐澈亭和他的谈话内容呢。
“你吃相太难看,免得辱了本官的眼。”
王婳裳:“……”
算了,看在枣泥糕的份儿上,她不跟他计较。
朝宁瑛眨眨眼,王婳裳听话的离开。宁瑛见得,将最后一块儿枣泥糕塞嘴里,囫囵地对李砚如说:“我也出去一下。”李砚如费解,刚才她死乞白赖要跟过来,怎么这会儿又愿意离开了。
小南翻了个白眼,“你快出去吧。”
李砚如歉疚地朝元问衢颔了颔首。元问衢冷淡地勾了下嘴角,揶揄说:“李公子的朋友,不拘小节,丝毫看不出是个闺阁女子。”
明目张胆的讽刺,李砚如却也只得一声叹息。
房门外。
王婳裳避开陈鼎,可算在楼梯角落和宁瑛碰面。
两人情不自禁地拥抱了一下。
王婳裳甚至泛起了泪,悄声道:“那日莫名其妙互换了,不曾想竟是和你擦肩而过。”
“你没什么事吧?”
宁瑛想起来了,“刀没伤着你吧?”
“我都没拿起来。”
王婳裳说起这个,破涕为笑。
小南那这件事嘲笑宁瑛,宁瑛据不认输,还约了他改日再来。丢了面子事小,她就怕王婳裳被刀伤着。
王婳裳又问:“那你呢?你有没有被元问衢刁难?为何我穿过去的时候,他……他举起拳头要打我?还有徐澈亭,怎么他没来汇贤楼?”宁瑛拉着她在楼梯角落并排坐下,一人分了一块儿枣泥糕,小声道:“来,我们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