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瑛和王婳裳同心同德,自然希望王九华和宁仲常都好。
“有没有说是哪位官员过来?”
李砚如微微一笑,说:“你可知当今朝廷肱骨,大理寺卿徐澈亭?”
宁瑛愣祝
“碍…嗯,听说过。”她一颗心再次跳动,夹杂着愤怒和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明天是他过来?”
李砚如颔首,“正是。”
据李县令那儿的消息,徐澈亭肯定回来。王九华这个人物对案件十分重要,有许多话要慢慢审讯。
宁瑛呆呆地坐在凳子上,手指在桌上点来点去,心慌意乱。
李砚如见状,忙安抚道:“王姑娘,你不用担心,徐澈亭与我有十年同窗情谊,只要王老爷没有参与,他一定会还个公道。”
宁瑛又是一愣。
“你和他是同窗?”
“在书院读书时,我和他关系最好。我老家在庐州,距离京城太远,平时只得书信往来。”说到此处,李砚如忍不住笑了笑,“许久未见面,想到明日故友重逢,我十分高兴。”
李砚如俊俏清秀的脸上带着一贯温和的笑意,反倒刺痛了宁瑛。
她和徐澈亭青梅竹马,竟没听说过徐澈亭还有一个交好的朋友。曾经以为徐澈亭会事事都与她分享,如此看来,无论是养在碧水湖边的外室,还是朋友同僚,他都有隐瞒。
或者不是隐瞒。
是没必要。
没必要告诉一个不重要的人。
宁瑛生气又悲哀,暗暗下决心要彻底和徐澈亭断绝。心中这样想着,嘴巴却忍不住张口,“李公子,徐澈亭明日真的会来吗?”
“会的。”
李砚如只当宁瑛担心她父亲生死,柔声道:“我明晚约了徐澈亭在汇贤楼吃饭,他不会食言。”
“可否带上我?”
此话一出,宁瑛饶是厚脸皮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人家同窗吃饭,她一个外人眼巴巴跟过去干什么?搞不好会被误会想勾搭朝廷大员。
李砚如露出为难的表情。
他没有那么龌龊地去想宁瑛攀高枝,只是提醒她:“王姑娘,平时你我二人会面你知我知,翻不起什么风浪。但我那同窗,为人死板,礼教严苛,他绝不会同陌生女子一同用膳。香河县地方不大,王姑娘你尚未出阁,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妥。”
“名声算什么……”
宁瑛登时捂嘴。
她现在可是用王婳裳身份!
李砚如问:“你想见徐澈亭,是不是想在他面前求情?”他摆摆手,让宁瑛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没用的,他铁面无私为官正直,不会因你是我朋友便仁慈包庇。”
“我当然知道。”
宁瑛喃喃自语。
徐澈亭那脾气,她熟悉极了。为了不让李砚如多想,宁瑛眼珠一转,拎着茶壶,热络地给李砚如续上。
茶盏热气腾腾,烟雾缭绕,缓缓围绕着少女纤细分明的手腕,如洛神天仙。
李砚如看得不自在,忍住帮她捋一捋水蓝色衣袖的冲动,垂下眼睫。
便在此时,他听见斟茶的少女笑吟吟道:“其实我也不是完全想找徐澈亭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