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搞错了，在下不曾来过冀州，也不知道小侯爷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p>

裴恒远哈哈大笑两声，随即神色清冷：“看来羽林将军是敬酒不吃，喜欢吃罚酒了。”</p>

裴恒远冷声威胁：“羽林将军，你家中那八十岁的老母，可还等着你回家呢。”</p>

此话一落，何文韬神色慌张：“小侯爷，你这是什么意思？”</p>

裴恒远从袖口处拿出一枚银镯子放在桌子上：“这镯子，羽林将军应该不会陌生吧？”</p>

“本侯说过了，本侯只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只要羽林将军好好配合，本侯不会伤你老母半分。”</p>

何文韬心下一紧，片刻，微微开口：“当年在下也只是奉命行事，下毒虽非在下本意，但是军令不可违。”</p>

裴恒远拧着眉，双眸凝上了一层寒霜：“当年你们是如何进城的？”</p>

“从大门进来的，城内有人接应。”</p>

“是谁？”</p>

“我不知道，那人蒙着面，行事很小心，他给我们一行人毒药和出行令牌，就离开了。”</p>

裴恒远眸中闪过一丝猩红，沉吟片刻道：“然后你们就在冀州城内的每口井中下毒？”</p>

“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永宁提前把这些老百姓都撤出去，会毒死多少人你知道吗？”</p>

何文韬面露苦色：“对不住，但是军令不可违。”</p>

江悦眉头微蹙：“那人既然在冀州城内，为何不自己下毒？而要让你们进来下毒？这不是多此一举吗？”</p>

“将军当时也觉得奇怪，那人在军中应该职位不低，否则也不会那么顺利，不过，当时我们只想拿下冀州，难得有人肯配合，也就没有思虑那么多了。”</p>

江悦摇了摇头，沉声道：“我觉得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敢对永宁将军和武鸣军下手，这可不是一般人有胆子干的事情。”</p>

何文韬神色顿了顿，他望向裴恒远：“小侯爷，在下已经把当年知道的事情都告知于您了，请您放了我母亲，她是无辜的。”</p>

裴恒远冷哼一声：“你母亲无辜，当年我北安的三千战死将士难道就不无辜吗？”</p>

江悦转头看着裴恒远，轻声道：“小侯爷，羽林将军也只是一个身不由己的人罢了，当年冀州之战，主谋是东陵国，南桑也只是被迫无奈卷入这场纷争当中。”</p>

“你们南桑人倒是会给自己找理由啊。”裴恒远讽刺一笑。</p>

江悦长叹一口气：“我们只是想要活着而已，并不是所有国家都能像北安国敢跟东陵正面开战，也并不是所有国家都能出现一位像永宁一样的战神。”</p>

裴恒远悠悠转动手中的茶杯，缓缓抬起杯子抿了一口：“放心，你母亲这镯子，是我命人从她手中买下的，并没有对你母亲做任何事。”</p>

裴恒远顿了顿，继续道：“羽林将军可知，你家中都快揭不开锅了。”</p>

何文韬面色一沉，心中愧疚不已：“是我无能……”</p>

“不是你无能，是你们皇帝太无能，羽林将军好歹算是朝中重臣，居然也会被拖欠俸禄啊。”</p>

言罢，裴恒远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江悦，随即扬长而去。</p>

江悦面色一沉，何文韬被拖欠俸禄，那她剩下的账还能还清吗？</p>

“何文韬，你之前给我的一百两不会是你自己的吧？我们是替朝廷办事，这钱应该朝廷出吧？”</p>

何文韬抬眸，眸光闪过一丝不自在：“如今南桑国库空虚，这次赎人的十万两黄金已经把国库里面的存银都拿出来，欠江姑娘的九千九百两，在下会想办法还你的。”</p>

还？他怎么还呀？</p>

国库都没钱了，还怎么还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