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骂我姐的那些话是从谁嘴里听来的？”三狗气势光汹汹的朝他挥舞着拳头。</p>

铁牛满脸凄惶的朝着他妈看了一眼，说了怕他妈打他，不说又怕三狗揍他，真是快要为难死他了。</p>

苏琬见状，冲他道：“别怕，你妈现在被我制着了，她打不着你，你尽管大胆的说出来就好了。”</p>

铁牛又看了他妈一眼，再看看三狗那攥得紧紧的拳头，他只觉得自己的牙又疼了起来。</p>

为了保着另一颗门牙，他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出卖他妈。</p>

“是……是我妈，这些话我都是从我妈那里学来的。”</p>

“铁牛，你给老娘等着，看我回家不揍死你。”王大霞见儿子把她给卖了，又急又气的冲铁牛发着狠。</p>

“你妈为什么要骂我？我又不认识她，跟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她为什么要用那么脏的话骂我？”</p>

铁牛被王大霞刚刚的恐吓又给吓着了，他小心翼翼的朝他妈看去，苏琬将攥着王大霞耳朵的那只手又使了点儿劲儿。</p>

王大霞很配合的又叫了一声。</p>

“看，你妈在我手上，她打不着你，你只管放心大胆的说就对了，说的好还有奖励。”</p>

铁牛一听说有奖励，眼睛顿时亮了亮，眼神里还带着一丝疑问。</p>

“说的好的话，我一会儿就奖励你两颗大白兔奶糖，你看怎么样？”</p>

铁牛一听见大白兔这几个字小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兴奋，跟所有小孩子一样，他也无力拒绝那甜滋滋、还带着浓浓奶香的糖果。</p>

在好吃的糖果面前，他连亲妈也不认了，脑子里都是奶糖在那里飘啊飘的。</p>

“怎么样？快说吧。”苏琬催促道。</p>

“铁牛，你敢。”</p>

奶糖抵挡住了所有的威胁与恐惧，铁牛就跟没有听见似的说了起来。</p>

“我妈……我妈说，你抢走了我姐的男人，说你不要脸，还没结婚就跟人家睡觉，怀了野种，生出来也是野孩子……”</p>

“行了、行了。”苏琬实在听不下去了。</p>

她将拧着那王大霞耳朵的那只手，又使轻儿转了转，“你居然当住一个只有几岁的孩子的面说这些不堪入耳的话，你配当妈吗，咱们生产队里喂的老母猪都比你有资格，你简直就不配有孩子，真是糟蹋了妈妈这个称呼。”</p>

苏琬相信王大霞肯定不止一次当住铁牛的面说这些不堪入耳的话。</p>

王大霞被拧得又是一阵惨叫，可是那张嘴却依然很硬。</p>

见儿子把自己出卖了，王大霞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对，就是我说的，你拿我怎么样吧，你能做不要脸的事，还不准人家说了咋的？”</p>

从来没有吃过亏的王大霞虽然被苏琬给制住了，但嘴上却是一点儿也不认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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