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叔，我们喝两杯。”</p>

夏连玉从三轮车车斗里拿出一瓶酒，还有方便袋，装着下酒凉菜。</p>

三轮车车斗四面加帮，看起来深一些，可以多装猪粪。</p>

车上，随意扔着一块油布。</p>

“你讲点卫生行不行。”李大有探头看了下车斗：“吃的放里面，也不怕猪屎味。”</p>

“不吃拉倒。”</p>

“吃，吃，吃，只要有酒，猪屎我都吃。”</p>

光棍，大多数是酒鬼。</p>

值班室内，很快你来我往喝起来。</p>

“大有叔，我敬你一杯，还是你有眼光，当初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千人千猪计划，现在在猪场看大门，悠闲还有工资。”</p>

夏连玉举着酒杯：“哪像我，没远见，好说歹说，才捞了个清理猪粪工作，又脏又累。”</p>

“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眼光独到，一开始就看出乔宇那小子有出息，一直支持他。”李大有端起酒杯一干而净，自己又倒上一杯：“将来，猪场要给我们交什么五险一金，养老送终的，比儿女都可靠。”</p>

“恭喜大有叔。”</p>

夏连玉再次举杯，一脸羡慕，眼中却寒光一闪。</p>

一瓶酒，基本上被李大有喝光，喝得摇摇晃晃。</p>

三轮车孤零零停在猪场角落，等到李大有和夏连玉喝得酒酣耳热，声音渐渐高起来。</p>

三轮车油布被掀开，姜方跳出来，肩膀上扛着一袋饲料，胸前挂着微光手电，迅速在猪圈里走动，同时，从肩头口袋里抓出饲料，撒向那些熟睡的猪。</p>

饲料香味浓郁，猪立即爬起来，争着抢食。</p>

走完一圈，在猪场一角，姜方翻墙而过，又返回，做了个假现场，才迅速离开。</p>

临县，一家酒楼。</p>

一群人在推杯换盏，柳如燕不断摆手：“不喝了，不喝了，我要赶回去，明天一大早，猪场的猪要出栏。”</p>

“几十里路，来得及。”吴楠为端着酒杯，醉眼朦胧：“柳场长，你是新安县未来的骄傲，是不是瞧不起我们这些落后分子。”</p>

“是啊，柳场长，给点面子，干一杯。”</p>

“柳场长，年轻有为，干。”</p>

“柳场长，你是我的偶像，干。”</p>

一群人跟着起哄，酒精上脑 ，加上柳如燕确实春风得意，还有点飘，豪气地一干二净：“来，满上。”</p>

很快，柳如燕喝得昏昏沉沉，怎么回房间都不清楚。</p>

一觉醒来，已经是凌晨。</p>

柳如燕晃了晃脑袋，还是有点晕，想起肥猪出栏，急忙收拾东西，到车站附近找了个摩的，返回新安县城。</p>

又驾驶自己摩托车，回到风华村猪场。</p>

晃了晃大铁门，李大有从值班室出来，打着哈欠：“柳场长，这么早。”</p>

“心里有事，睡不着。”</p>

柳如燕把摩托车支好，打算回住处休息一下，走了几步，忽然感觉不对劲。</p>

每次摩托车响，会惊动一些肥猪，乱哄哄叫一会。</p>

今天，出奇的安静。</p>

扭身冲进猪圈，打开灯……</p>

很快，猪场内传出柳如燕一声惨叫，撕心裂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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