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又吹红了花蕊</p>

你已经也添了新岁</p>

你就要变心像时光难倒回</p>

我只能在梦里相依偎</p>

时光一逝永不回</p>

往事只能回味</p>

……</p>

台上琴声悠扬，歌声如水流淌。</p>

台下静静凝听，形成一幅和谐的画面。</p>

没有人离开，也没有人走动，大家都害怕打搅台上深情演唱的女人。</p>

乔宇和黄皮皮等人也很意外，平平淡淡的演唱，却达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p>

当然，这和当时农村还没什么歌厅和卡拉OK有关。</p>

那个贫穷年代，玩乐器都是一种奢侈。</p>

街头演出还没有形成。</p>

马晓毕竟是有工资收入的人，文艺生活略微好一些。</p>

一曲唱完，等了一会，台下才响起一阵议论声。</p>

“唱得很好听。”</p>

“听的我怎么有点难受。”</p>

“玛德，听的我都流眼泪了。”</p>

“妹子，再来一首。”一位中年妇女大声说道：“我想起我家那死鬼了。”</p>

“如果大家不嫌弃，我就再唱一首。”</p>

马晓淡淡笑了笑，情绪还有点沉浸在忧伤中。</p>

“不嫌弃，这么好听的声音，哪个嫌弃就是王八蛋。”</p>

“你唱到什么时候，我们就听到什么时候，比那戏曲咿咿呀呀好听。”</p>

“谢谢。”</p>

马晓再次拉动手风琴，轻声唱起来：</p>

你我相识在人海</p>

原以为今生会恩恩爱爱</p>

谁知道你一去就不再回来</p>

花落了来年会再开</p>

只有我在风中苦苦等待</p>

……</p>

声音很轻，带着淡淡忧伤，通过大喇叭传出去，也是很飘渺。</p>

徐家那边舞台上，演出在进行。</p>

戏曲演员一边表演一边唱，观众也在认真听着。</p>

钱享闭着眼，手指轻轻打着节拍。</p>

忽然，愣了一下。</p>

唱戏的声音背后，怎么好像有歌声，就像收音机里一样，随风飘送，若有若无。</p>

“什么声音？”</p>

钱享立即竖起耳朵，仔细聆听。</p>

旁边一些人听到他的提醒，也一起注意起来。</p>

声音有时候很奇怪，吵吵嚷嚷容易引起注意，相反，有时候若有若无反而更容易引起好奇。</p>

“是唱歌，好像挺好听。”</p>

“是个女人。”</p>

“温家那边的吧。”</p>

“应该是。”</p>

大家这时候才注意，温家那边原本热闹异常，忽然变得悄无声息。</p>

“过去瞧瞧。”</p>

“走。”</p>

有人悄悄离开，到温家那边观察。</p>

一去就没回来。</p>

其他原本等待消息的人，更加好奇，也纷纷起身。</p>

舞台上，戏曲依旧在进行。</p>

台下人都保持安静，但悄悄离开的越来越多。</p>

就连一向喜欢戏曲的钱享，也忍耐不住好奇，让孙子推着轮椅过去。</p>

到了温家舞台边，发现大家鸦雀无声。</p>

台上，马晓已经有人心疼地让她坐下，依旧抱着手风琴，随着音乐，唱着歌，声音带着淡淡忧伤。</p>

偏保守年代，女人还是操持家务为主，抛头露面会被人说闲话。</p>

尤其在乡村，就是有伤风化。</p>

马晓的表演，一下子成为新奇，却没人指责，她的打扮俏丽端庄，有种特别沉稳气质。</p>

另外，私下里已经悄声传开，有人认识，这是个年轻寡妇，丈夫被人杀人。</p>

据说杀人的是她青梅竹马，因爱生恨。</p>

同情弱者，是纯朴乡下人的天性。</p>

加上演出都是以戏曲和唢呐为主，大家也有点腻，歌曲令人耳目一新，还容易学。</p>

有些经常听收音机的，遇到熟悉歌曲还会低声跟着哼。</p>

也就是后来粉丝互动的雏形。</p>

马晓一连唱了十几首，台下的人越来越多，但气氛被马晓唱得有点压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