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样是个专注于剑道的人，当然，那时的我也是，正因如此，我们才能走到一起。”</p>

“那时候我们情投意合，又很年轻，于是不小心之间……总之我们犯了一个错。”</p>

李牧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问道：</p>

“就是我？”</p>

“不错！”</p>

李启川也没有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承认。</p>

这让李牧嘴角微扯，搞了半天，合着自己是个意外咯？</p>

“她那时候还是剑阁的圣女，独自仗剑在外，结果因为这么个意外，索性和我回了秦城。”</p>

“后来她兄长——也就是梦泉清来了一趟，确认她无恙之后就离开了。”</p>

剑阁后来对此也并没什么反应。</p>

也不知道是梦泉清隐瞒了消息，还是剑阁选择了视而不见。</p>

“再后来就是你出生，从那时起，她的表现就有些奇怪了……”</p>

“因为要照顾你，自然就失去了大量练剑修炼的时间。”</p>

“可她又舍不得让别人帮忙，一定要亲自看护你。”</p>

说到这里李启川叹了口气。</p>

李牧的脑海中也跟着浮现出一道淡淡的身影。</p>

印象里六岁之前，母亲确实和自己形影不离。</p>

只可惜这段记忆已经太过久远，变得模糊了。</p>

“于是渐渐的，她的剑道进境一落千丈，进步速度比起之前下降了许多。”</p>

“你母亲心中急切，一边又放不下你……日子日复一日，她卡在凝聚剑意的最后一关，如此过去数年。”</p>

“终于有一天，她忽然不告而别，剩下的事情你应该就知道了。”</p>

李启川的叙述到此结束了，他本就是不善言辞的人，但到底捋清了脉络。</p>

李牧轻抚剑鞘，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心中对母亲那模糊的印象，反倒是清晰了几分。</p>

“难怪……父亲之前说她是为了剑道而离开。”</p>

他忽然笑了笑，可笑声中传达的情绪却十分复杂。</p>

以前的时候，母亲二字，对他来说是个带着些许陌生的词汇。</p>

很多时候，若不是手中那柄剑，他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一位母亲。</p>

很久以前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想过，她到底为什么离开。</p>

可长久的思考得不到答案，自然也就放弃了。</p>

随着时间的流逝，母亲两个字对他的意义也逐渐丧失。</p>

直到今日，在李启川的叙述中。</p>

这两个字才被重新赋予了含义。</p>

“她是觉得，这个家束缚了自身的剑道，所以才离去么？”</p>

李牧心中默默思索着。</p>

很难得的，他竟是感觉自己的情绪在微妙的波动和变化着。</p>

“那么那柄玄灵银精剑和印记吊坠又算什么？是补偿——亦或者是她最后的挂念？”</p>

隐约间，他感觉自己能够理解一位剑修对于剑道的追逐，和那种发自内心的渴望。</p>

同时，他也能透过父亲的描述和母亲留下的东西，感受到她当时复杂的心态，和对自身关切。</p>

可是，当二者交织在一起，当两个不同的形象重合。</p>

他感觉自己的心绪好像又混乱了。</p>

纷乱繁复的情绪在脑海中翻涌，让他感到一阵烦扰。</p>

下一刻，他心念一动，精神之剑在识海中一斩。</p>

纷繁的念头瞬间止息，他的心灵又恢复了平静。</p>

“我又何必去纠结这些呢？”</p>

他摇了摇头，吐出一口浊气。</p>

该发生的反正已经发生了——母亲已经选择了自己的路。</p>

那么相应的，他既然也无法改变什么。</p>

那也只要沿着自己的路走下去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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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