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你可知错！”</p>

这回秦歆来，太后直接不掩饰对她的不喜，人刚行了礼，便对其发难了。</p>

秦歆装傻：“臣妾……不知啊。”</p>

太后噎了下，语气冰冷：“身为王后该大度，重大局，而你却魅惑君王，致使陛下无法做到雨露均沾，叫后宫妃嫔生怨，你还不知？”</p>

冠冕堂皇的罪名倒是罗列了不少。</p>

秦歆很想掏掏耳朵，但忍住了。</p>

她低眉顺眼地摇头：“臣妾主动搬离龙渊宫，不想居然还是错了……陛下不想翻牌子，臣妾也不敢忤逆他。”</p>

说着，她跪下——得亏膝盖上提前垫了软垫，跪着也不受罪。</p>

“还请太后明示，到底怎样才能又不违抗王命，又能叫您与后妃都满意？”</p>

“你！”怎么会有这种油盐不进的东西！</p>

太后气得胸口起伏。</p>

“你莫要缠着陛下，让他只翻你牌子，这很难吗？”</p>

“啊这……”</p>

秦歆露出古怪的表情，极其小声地道。</p>

“陛下也没宠幸臣妾啊……他，清心寡欲，只心系社稷。”</p>

太后皱眉，什么？</p>

没宠幸，那……</p>

她忽然眸子睁了睁，所以陛下他还是不能……圆房？</p>

太后显然并不是特别意外，但神色微妙了些。</p>

不过她意识到和秦歆在言语上休想占上风后，便索性拉下脸——</p>

“既如此，你便在这寿康宫抄十遍女戒、宫规，好好琢磨清楚了再回去吧。”</p>

秦歆没说话，她默数了十个数。</p>

都主动说你儿子不行了，还要怪我？那就……和你儿子斗去吧。</p>

十个数落下，顾斐直接踹开门口不让进的宫人，大步进来。</p>

他神色冷戾时，宫人都不敢凑近。</p>

顾斐伸手将秦歆拉起。</p>

“陛下！”</p>

太后声音拔高，带着怒气。</p>

顾斐冷眼看向这位太后。</p>

“太后莫要逼孤。”</p>

只六个字，太后看着这双冰冷的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身形微晃，坐下。</p>

秦歆好奇，冷脸威胁有这么奏效的吗？</p>

但她只是站在顾斐身后，让他去解决这麻烦。</p>

“陛下你……当真这般喜爱王后？”</p>

估摸着是被顾斐的态度刺激到了，太后都不顾及体面，当秦歆的面便问了。</p>

顾斐先转头对秦歆低声道：“你去外边等我。”</p>

待秦歆出去了，顾斐再扫过其余宫人：“都滚出去。”</p>

宫人吓得立时退出去。</p>

太后脸色铁青：“这里是哀家的寿康宫，陛下也太放肆了些！”</p>

“这里也是孤的王宫，太后是想牝鸡司晨吗？”</p>

顾斐冷笑着，见太后神色不好后，才缓了神色。</p>

“哀家是你的母后！”</p>

太后看着很是愤怒。</p>

“可您心里，柳家人才是你的亲人，不是吗？”</p>

顾斐反问，替昔日的辰王说出内心埋藏的怨言。</p>

“您心中，柳烟冉都比孤像是您的亲生孩子！”</p>

“……你！”太后闻言，眸子瞪大，震惊和慌乱，叫她看着有些失态。</p>

太后扶着座椅，侧过身，没有看顾斐。</p>

“你怎么能说出这般不孝之言？哀家对烟冉好，那还不是因为……”</p>

“因为她的生母是您的胞妹，还为救您而死。”</p>

顾斐面无表情地将这话说出来，然后嗤之以鼻。</p>

“您大可以将她接进宫当女儿养，孤也会封她为公主，可太后的做法，叫儿臣实在是不能理解。”</p>

“罢了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