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要我还了?”江肆眼睛一转,拿着手机打开了录音,“你再说一遍,欠债还作不作数?”</p>
谢听云乖巧摇头,“可是阿肆刚才说我听话就给我吃糖。”脑子虽然退化了但还没傻,精准避开了江肆的问题,反而倒打一耙。</p>
江肆:“……”谁再说傻子好糊弄的?</p>
“药呢?带药了吗?”江·大冤种·肆拉着谢听云翻箱倒柜,没想到人家先不干了,把手一甩气呼呼的:“不吃药!阿肆是大骗子!”</p>
“?”江肆缓缓回头,天知道一个将近一米九的大汉就连耍赖的时候底气都是嘎嘎足,那声如洪钟差点没把他脑袋敲晕。</p>
“你大爷的可长点心吧,这么大个嗓门是想让全世界知道你智商退化成三岁小孩了吗?”江肆捶胸顿足,终于在某件外套的兜里找到了一小盒子药丸。</p>
转头就看到本来恨不得黏在他身上的谢听云躲到了角落,他只好无奈地追过去:“快,吃药,哥再也扛不住了。”</p>
“不吃不吃,阿肆大骗子!”谢听云捂着嘴摇头,小眼神既委屈又带着控诉,仿佛江肆是那个逼良为娼的混蛋。</p>
江肆用尽最后一丝耐心咬牙呼唤:“过来吃药,吃完就给你糖!”</p>
“不信!阿肆根本没有糖!”</p>
“哦,爱吃不吃。”耐心耗尽,江肆把药往谢听云床上一扔,坐到了自己床上看秋湉给的画本,一副“爱咋咋毁灭算了”的样子。</p>
谢听云独自在角落装哭装了半天,见江肆真没有要来哄他的意思才扭扭捏捏地走了过去。</p>
“阿肆~”</p>
江肆往边上一扭,眼不见为净。</p>
“阿肆,我吃药,我吃药,你不要不理我~”谢听云赶忙捡起药盒子数了两颗丢进嘴里,又凑到江肆床边去喝他的水,“吃了吃了,我很乖的。”</p>
然而江肆却在看到某人精准捻药时皱起了眉。</p>
难道发病的时候还记得自己要吃几颗药?</p>
可那眼睛里清澈的愚蠢又骗不了人,如果谢听云真要有这个演技,那还当什么霸总,直接当影帝好啦。</p>
江肆刚打消心底里的那点子怀疑,已经吞完药的谢听云越凑越近,干脆凑到了他床上,撒娇道:“糖,阿肆,要甜甜的。”</p>
“知道了大爷,”江肆翻身在床头柜上的包里翻找,“幸好临走的时候桃子姐在我包里塞了点糖怕我低血糖,没想到倒是便宜你小子了。”</p>
他转过身来朝谢听云伸出手,掌心躺着五颜六色的上好佳。</p>
谢听云挑了一个荔枝味撕开吃进嘴里,歪着脑袋满脸疑惑:“咦,好苦。”</p>
“苦?”江肆拿着糖纸翻看,“没过期啊,刚买的,荔枝味怎么可能是苦的?”</p>
“不信阿肆尝尝?”</p>
话音落下的瞬间,谢听云俯身往前倾,抓着江肆的手臂压倒在枕头上,是滚烫与冰凉的触碰,是荔枝味的呼吸在交织。</p>
双眸中都倒映出眼前人的脸和表情,江肆瞪大着眼睛,只在谢听云含笑的眼睛里看到同样震惊的自己。</p>
“好甜啊,原来荔枝味是这样的。”</p>
晶莹的丝线拉扯,若即若离间连字词都支离破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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