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将蝙蝠随手扔到一边，站在门前张开双手，又开始发出奇怪的笑声。</p>

“呵哈哈哈……你以为这样就能困得住我？天真，太天真了，让我猜猜，你会把我的身体藏到哪里去呢？</p>

还是说，你把我的身体、神性与疯狂，都换给了另一个脆弱的人类……哈，真的藏得住吗？”</p>

红狗子凑到戴维脚边，摇着尾巴说道：“自然是藏不住的，伟大的戴维·弗兰克啊，这就是‘囚笼’想出来的拙劣招式。</p>

它没法一次性封印我们所有人，就想用交换灵魂的方法剥夺我们的力量……”</p>

变成了狗的死疫神看着没那么恶心猥琐，但它说话的声音却还是带着嗡嗡声，很有苍蝇的味道。</p>

“身体，便是我们的囚笼，被交换了身体的您自然无法再行使原来的诸多权柄，而那个承载了您所有力量的凡人，也会被压在无边的黑暗中无法动弹。”</p>

……</p>

身体、意识、认知、观念、力量乃至灵魂本身……诸般种种——皆是“囚笼”。</p>

用凡躯囚禁自己，再用神躯囚禁凡人，这就是死狱情急之下弄出来的补救措施。</p>

此时，那个戴着“疯狂冠冕”和背负着大量权柄接肢的本体必定会在《封印条例》的压制下一点点被剥离力量。</p>

交换了戴维身体的那个凡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办法……</p>

至于戴维身边的几个存在则因为程序混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p>

死疫神位格最高，却被换到了重生之子的身体里，还被强行变成了一条狗。</p>

七阶的奥利维亚也脱离了自己的光，与最抽象的无形之女进行了同样抽象的互换——这同样是对她们两个的直接压制。</p>

“为什么只有我变成了蝙蝠！？”</p>

克里斯提雅很不服气的喊了起来。</p>

被变成一只没有血能的，脆弱的，丑陋的小蝙蝠，比让她去舔戴维的脚丫子还要难受……</p>

红狗瞥了蝙蝠一眼，“因为你太弱了。”</p>

“……”</p>

小真祖顿时委屈的闭嘴了。</p>

是的，因为她现在就是这几个入狱的家伙中最弱鸡的……</p>

死狱想怎么整她就怎么整她，根本不需要拿她跟什么东西互换。</p>

红狗子死疫又抬头看向戴维，嘴里说道：“伟大的戴维·弗兰克，它畏惧您的力量，它必定会把您的一切，深埋在监狱的最深处……”</p>

这话听着只是一句马屁，但戴维却从中听出了别的意味。</p>

死狱只是在畏惧他的力量——对于他的灵魂与自我，只有漠然的蔑视……</p>

红狗子似乎看穿了戴维的想法，它又补充了一句，霎时间将自己的马屁拔高了一个层次。</p>

“……我就不一样了，我敬畏的是您本身，所以我依然会追随在您的左右……我坚信，伟大的您很快就能取回那一切。”</p>

戴维撇了撇嘴，扭头看向已经走到囚室角落开始盘问其他“狱友”的老师。</p>

他倒是不急着去找自己的身体。</p>

因为他真的很享受现在的感觉……</p>

这是一种久违的轻松之感。</p>

是的，他真的感觉很轻松，就像是放下了身上的千钧重担，没有了所有压力一般。</p>

他的眼里再也没有深渊的恶灵。</p>

没有令他疯狂的邪神视线，没有诅咒他的恶毒低语，没有蠢蠢欲动的扭曲力量，没有莫名其妙的认知障碍，没有恶心诡异的真假幻觉……</p>

此时此刻的他，比起从前就像是新生儿一样脆弱，但他的心灵却终于得到了久违的安宁。</p>

宛如新生儿初见世界一般的安宁……</p>

“呵呵，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在替我受罪了……那两位的怨毒爱意可不好受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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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