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也常夸她听话，说每每带她上山做事，只需将她放在一方岩石上，隔段时间叫她一下，便会听到她用那软软的声音回应自己。待做完事儿前去看时，只见她自己在那里穿鞋、脱鞋，就那样可以玩上一整日。</p>

王蕴与百里玄闹僵，她本欲和离，清算好财物，直奔县衙。都已经走到县衙门口了，可百里玄却快她一步，拦在县衙门口，嬉皮笑脸地说：“你忍心看着南儿还那么小，就失去爹爹的关爱吗？”</p>

她的心瞬间就软了，心中劝自己道是为了女儿。</p>

于是，她又随着百里玄回了家，尽管他日后依旧不好，但每当她想起百里南的可爱模样，都会劝自己再忍一忍。</p>

王蕴依旧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无暇顾及那一对儿女的情绪。百里姝十多岁时，就已经学会跟她对打了，百里长风虽没那么过分，但看着姐姐的所作所为，也有样学样。</p>

（六）百里玄</p>

王蕴又要去苏城，她每次走时都是半夜，害怕女儿醒来会哭闹。</p>

今日不知怎么回事，女儿在王蕴刚走时却醒来。醒来的她没见到娘亲，霎时哇哇大哭，我抱起她，为她裹上一张小毯子，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p>

可她依旧哭泣，哭得撕心裂肺，甚至于都喘不上气了，我只能抱着她，哄骗她说带她去找她娘，哄了许久都没用，抱起她沿路假装追着王蕴。追上一个时辰，她终于停止了哭泣。</p>

那年第一次将女儿接来苏城游玩，回程时将她送上马车后，我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默默流着泪。</p>

夜里惊醒，王蕴说我呼喊着女儿，哭醒了，问我是不是想女儿了，我笑着点了点头。</p>

女儿长大了，我知道要避她远一些，自此我们父女之间好似隔了一层纱。</p>

她越长大，我看她越烦，她极其爱哭，动不动就哭，我很烦。</p>

我觉得姝儿更像我，她从小就不用人抱，从来就不爱哭。</p>

那年，我们都以为她死了，我哭了好半宿，想起她从小到大的样子，我好悔恨。</p>

再次见到她，那种欣喜的感觉无以言表。</p>

她再哭时，我倒是觉得有趣，每次她一哭，我便捏着眼皮做鬼脸逗她，看着她带着眼泪被我逗笑的样子，我这个老父亲甚是高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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