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桃点点头,仍是伸长了脖子在听。</p>
区区红壤绿皮瓜,怎能有眼前的好吃!</p>
江慵瞧着哭的梨花带雨,撕心裂肺的庄亦柔,心中生不出半分怜悯。</p>
上一世庄家倚仗着她,在官场上谋了不少好处。</p>
末了却临阵倒戈,反咬江凛一口,惹得元承奕大怒,连贬江凛三品。</p>
那日她哭的,比庄亦柔还要凄惨。</p>
“昭郎,她说的都是真的吗?”庄亦柔仍是不死心。</p>
江昭垂着眼,避开她的视线,“母亲说什么,便是什么。”</p>
庄亦柔眼前也一黑。</p>
谁能料到京中才名远扬的江昭,竟是个不折不扣的妈宝男?!</p>
庄夫人靠在庄亦柔身上缓了半天,勉强才喘匀了气,强支起疲惫不堪的身子。</p>
“今日的屈辱,我定当百倍奉还!”</p>
说罢,一把拖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庄亦柔,扬长而去。</p>
大戏收场,江慵也悻悻收起团扇,冲众人一笑。</p>
“下月初十,是我的及笄礼。”</p>
“没邀请你们的意思,就是想通知一声罢了。”</p>
顶着沈老夫人与周玉容险些要吃人的目光,江慵哼着小曲,上了自家马车。</p>
直到江慵及笄礼时,二房与沈老夫人都没再露面。</p>
也不知是否是姐弟有缘,江理的百日宴,竟也在同一天。</p>
眼下正逢国丧,江凛也不好大办,只是给往日关系好的几位同僚送去了帖子。</p>
江慵今日盛装出席,由于随后还要梳头加笈,便只是抹了些头油上去,并未做太多繁复式样。</p>
“咱家姑娘真是愈发好看了!”枝桃眉眼弯弯,麻利地往江慵脖颈与耳朵上戴各色首饰。</p>
“枝桃,少带些,这未免太惹眼了。”江慵有些无奈。</p>
铜镜中的少女娇艳倾城,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石榴花。</p>
只是这朵石榴花,好似被人嵌上了金边,压的她脖子都有些挺不直了。</p>
“不成,”枝桃义正言辞回绝道,“这套首饰是夫人提前一年便备下的,不可不带。”</p>
“这套是君上搜遍罗浮才打成的,也不可不带。”</p>
江慵彻底绝倒。</p>
手心手背都是肉,舍弃哪个,都要被骂上一句厚此薄彼。</p>
直到最后一只璎珞圈被套上,江慵的脖颈已经酸软。</p>
离得颇远时,江慵就看见了那时时入梦的挺立身影。</p>
江凛的三五好友正在轮番给封寰敬茶,口中还念念有词,“江凛这老家伙真是有福气,能与罗浮做亲家!”</p>
“儿女还皆是人中龙凤,真是羡煞旁人!”</p>
搭在郑漪肩头的小脸蓦地来了精神,伸出小肉手咿咿呀呀地指向江慵的方向。</p>
众人皆是抬眸望去。</p>
封寰薄唇轻勾,起身上前,在一片艳羡的目光之中,握住了江慵的手。</p>
他的五指修长,轻轻一裹,便能将江慵的手尽数裹入掌中。</p>
随即,用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喃喃道。</p>
“过了今日,孤便能娶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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