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太猛，於洵没忍住在一旁干呕了几声，罹这里也不太好受，坐在桌边拿着水壶直接往嘴里灌着水。</p>

看着对方的狼狈样，两人不禁笑出了声，这一刻院子里和谐极了。</p>

“喝口水缓缓。”罹倒了杯水，走过去递给於洵。</p>

只是她走近后才发现某人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看到她靠近还装模作样地抬起头看天。</p>

“将军这是被自己甜哭了？”罹好奇地看着他，这可是他第二次在自己面前哭了。</p>

“我这是笑的。”清醒状态下的於洵还是觉得这有点丢人，并不太想承认自己哭了这一事。</p>

“我是看到将军笑了所以才想笑，那将军又是因为什么在笑？”罹将茶水递到於洵的手中，一副要问到底的架势。</p>

於洵仰头将茶水喝尽，压下了心底的情绪后才垂眸看向罹，“大概是因为梦想成真了吧。”</p>

“梦想成真？”罹了然的点了点头，“所以将军梦里的小蝴蝶也是这样和将军抢食的？”</p>

这熟悉的称呼唤起了於洵那深处的记忆，脸噌得一下就红了起来，支支吾吾地不知在说着什么，“不是…没有…我就是……”</p>

罹有些稀奇地看着於洵脸上的红晕，因经常上战场的缘故，於洵的肤色偏深，这也为他平添了许多将领的粗犷和英气。可这样的肤色下都能在脸上看出明显的红晕，这人是得有多害羞啊。</p>

罹那好奇打量甚至想上手的眼神，让於洵觉得更难堪了，他真的好想逃。</p>

“那个，我还有点事要处理……”</p>

於洵刚转身要走，身后就传来了罹清冷的声音。</p>

“我自觉自己现在对将军还谈不上有情爱。”</p>

“我知道。”於洵顿时止住了脚步，虽知道这是事实，但亲耳听到罹说出这话，他心里还是很难受。</p>

“但我对你并不反感。”这是罹切切实实的感受，她喜欢逗弄於洵，也只是觉得他的反应有趣。</p>

若要真问起对於洵的态度，罹就是一个在一起挺好，不在一起也行的状态。但重逢后於洵对她的态度让罹不得不顾虑再多一些。</p>

她并非不懂情爱，相反她懂得太多。无论是灵力境界还是行事作风，她和於洵之间的隔阂都太多了，她还没做好将他纳入自己未来生活的准备。</p>

作为杀手罹的时候，她的任务中很大一部分，就是要扮演各式各样的美人去接近对方。她看过许多相濡以沫的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也亲手夺去过许多对她满眼爱意之人的性命。</p>

她是个满分的杀手，但不会是个满分的爱人。</p>

罹看着於洵那僵直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我做事一向随心，若以后我的行事让你不舒服了，你随时可以来告诉我。”</p>

这是我给你的特权，独属于你的特权。</p>

“我…知道了。”於洵讷讷地应了一句，逃离似的离开了西院。</p>

锦梨堂内，於洵有些无语地看着手中的空碟子和空茶盏，他一手一个一路上拿着过来都没有发觉到有什么问题。</p>

於洵将手中的东西随意地丢在书桌上，泄了气的他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微微仰着头，手背遮掩着那已然通红的眼眶，胸口因情绪的波动剧烈地起伏着，他真的早晚有一天会因为罹导致情绪波动过激而猝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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