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已然是变得更温顺了，这家伙当天回去就把自己的经历写成报告交给他。</p>
怎么说呢，没多少有用的信息，感觉像是一场巨大的诈骗，特指对这些卧底的人。</p>
不清楚上线、对接人，只仍在一个训练班里培训一段时间就放出来卧底了，感觉能活下来混出头全凭他自己能力过硬，不然早就在第一关混身份那里就死了。</p>
橘真佑月对此不可置否，高层的人双脚离地太久，尽想些奇怪的东西安排下去，日本又是阶级森严的社会，下面人只有听从咯。</p>
也难怪一个波本、一个苏格兰，都是毕业生。</p>
这种热血上脑还没有接触社会的年轻人最好忽悠了，说点正义光明的空话套话，他们就脑袋充血地向前冲了，恩、讨价还价都免了呢。</p>
橘真佑月对此不可置否，他秉持物竞天择理念，脑子不好使的迟早头破血流死翘翘，人各有命，生死在天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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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和基尔在审讯室里待了两天，他俩都属于是二进宫了，波本还勉强保持着清醒，基尔已经昏死过去好几次了，看她那样子，醒过来多半也是废了的。</p>
蒂萨诺带着苏格兰前往审讯室的消息很快传开。</p>
知情人纷纷猜测，波本估计要遭殃了，蒂萨诺和朗姆因为卧底处置的事情又闹起来，雷司令他们已经被处死，然而波本却被朗姆力保下来，总觉得是为了打蒂萨诺的脸才这样做的呢。</p>
不过大家都觉得这件事是朗姆太过分，但也有人持保守态度，认为上面的两尊大佛斗法，他们不知道全情，还是不要随便评价站队。</p>
确实，某些人是很快要遭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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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萨诺带着苏格兰来到审讯室，并没有自己去审讯波本，而是冲苏格兰使了个眼色，道：</p>
“今天是你的主场哦，快去吧，最好能让我满意。”</p>
然后一脚把他踢进了关着波本的那间牢房，自己跑去监控室里找琴酒喝酒去了。</p>
门被关上，蒂萨诺离开的时候还上了锁。</p>
诸伏景光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进了动物表演马戏团的猴子，饲养员每天喂一堆香蕉，末了把自己往火圈里一扔，旁边还躺着奄奄一息的另一只猴子。</p>
他不明白，蒂萨诺想要的满意是什么？他要如何才能取悦这位阴晴不定的美人上司？</p>
既然调查过自己，那么zero的身份蒂萨诺也是知道的，这是要让自己与以前的好友斩断情谊刀剑相向吗？</p>
诸伏景光望向降谷零，好友的身上布满了血迹和伤痕，旁边的电击器还“滋滋滋”地冒着电流，想来已经是又挨了一顿刑罚。</p>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视线，降谷零也抬起头来，对上了他的目光。</p>
“苏格兰，”他这样说，“你是来看热闹的，还是来补刀的？”</p>
人设倒是拿捏的很到位，感情也很充沛，跳反的二五仔在狼狈时见到混得比自己好的前同事都这样。</p>
“波本，我劝你还是不要不识好歹。”</p>
诸伏景光也冷冷道。</p>
不论蒂萨诺的目的是什么，他一定是不想看见自己和zero交流融洽的，他想。</p>
“stop——”</p>
然而，此时却有声音从墙上监控里传出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是蒂萨诺：</p>
“诶？你们这样无间道的情节好老土哦，什么波本苏格兰，今天不是这个剧本。”</p>
轻飘飘的声音，混杂着兹拉兹拉的电流，像是在模糊的梦中。</p>
“降谷零，诸伏景光，请就位。”</p>
啪嗒一声，电流断了，审讯室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p>
诸伏景光与降谷零面面相觑，他们都非常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与好友，在蒂萨诺面前近乎赤裸。</p>
今日只有自己被关到审讯室，而景光却是安然无恙，加之蒂萨诺已然知道他们的真名，且库拉索的名单经过蒂萨诺的手。</p>
降谷零思索一番，心中已然有了答案。</p>
今天蒂萨诺是想看一出绝交的戏码还是同流合污的场景？还真是恶趣味啊。</p>
可这些降谷零都不想要，他想要正义，他宁可去死。</p>
“这便是你的选择吗？”</p>
景光不是那么容易动摇的人。</p>
“....断了，找不到，没有。”</p>
这话他们都懂，杳无音讯的上线，像是死人一样不给回应的警视厅，诸伏景光得不到回应，降谷零又何尝不是呢？</p>
只是他更坚定。</p>
zero，什么都没有，混血，双亲不详，他的信仰似乎只有对这个国家的热爱。</p>
他的过往都被一键隐藏，现在近乎于黑户的存在，但他仍坚持着，否定过去十几年来的信仰无异于自打耳光，这是骄傲的他不允许自己做的。</p>
“我没什么好说的。”</p>
“是吗？”</p>
诸伏景光还是那副温和的死人脸，总觉得他这几天已经被蒂萨诺玩坏了、精神状态堪忧，看起来很正常，实际上人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p>
他平静地开口，尽是冰冷的利益分析，像是机器人：</p>
“背叛旧主的人......想必朗姆日后也不会善待于你，蒂萨诺大人心胸开阔，你若替他做好了事，下场定然比在朗姆那里好很多。”</p>
他们何等熟识，降谷零很快明白了诸伏景光的意思。</p>
“今日场景，想来我拒绝了，只会死得更快吧，你要让我做什么？”</p>
蒂萨诺和朗姆搞内斗，组织这是在自取灭亡，他不如在其中推波助澜一把，到时候即便被灭口，卧底的任务也是完成了。</p>
“蒂萨诺大人的心思，又怎会是我能随意揣测的呢？”</p>
“哈，几日不见，苏格兰，你倒是圆滑许多。关于朗姆，我也只是被迫依附于他罢了，当初他找上我，我难道真有拒绝的理由吗？只怕是会得到恼怒的对待吧。”</p>
“这与我们无关，”诸伏景光淡淡回应，“这里是有监控的，你可要记住今天说的话。”</p>
若是降谷零反悔，或者阳奉阴违，蒂萨诺有的是办法不脏手便处置了他，朗姆那扭曲的老头只会更变态。</p>
“知道了。”</p>
“啪嗒——”</p>
门锁开了，诸伏景光像是逃离一般，头也不回地出了审讯室。</p>
zero热爱这个国家，但他现在只想保全亲友的性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