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真佑月先前和龙舌兰约定好的一起过平安夜最后还是实现了。</p>
但并不是深夜飙车吃大餐，而是大家一起在龙舌兰酒吧二楼的房间里加班。</p>
好吧，一个人连夜写报告查资料，另一个人在那里修复芯片数据。</p>
至于另一个人...当然也是加班加点地连夜审讯库拉索。</p>
大家各忙各的#我们都有美好的未来#</p>
“哈？为什么半夜三点都显示已读了。”</p>
龙舌兰发邮件是直接用帝萨诺的账号操作，组织内的很多通讯程序和软件都是由帝萨诺研发的，然而他在其中添加了一点恶趣味的想法....</p>
譬如说，是可以看见对方是否在线与已读消息的。</p>
其他人自然是不能看见那位先生的状态的，往大了说，这是一种窥探上位者的行径。</p>
但帝萨诺的情况较为特殊，那位先生纵容他、宠爱他，愿意在这种无伤大雅的地方给他一点甜头与优待。</p>
所以橘真佑月的账号可以看见所有人的在线在读情况，包括那位先生。</p>
龙舌兰作为组织二代，虽然没有单独与那位先生见过面，也没有见过他面具下的面容，但对于那位先生的传言，还是知道一星半点的。</p>
譬如说，那位先生的年纪应当不怎么年轻了，再比如说，老年人应该不能熬夜吧？</p>
往常龙舌兰给那位先生打报告的时候，总是要隔着好几天、甚至一两周才能得到回复，怎么放到蒂萨诺这里，便是深夜秒读？</p>
“哦，知道了。他回了什么？”</p>
橘真佑月手上捣鼓着库拉索的手机，面上不显，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心中却掀起了点波浪。</p>
他从前也不是没有半夜发消息给过老头，但大多都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左右已读回复，老头那换来换去的身板还不如自己呢，早睡早起时刻修养是常态。</p>
怎么，最近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吗？</p>
“他说他知道了，让你下次报告自己写——卧槽这种套模板的玩意还能看出不是你本人写的吗？”</p>
龙舌兰震惊，他有点搞不明白蒂萨诺和那位先生的关系了，这话是不是稍微有点太暧昧了。</p>
橘真佑月低着头捣鼓电子产品，库拉索的手机倒是没有什么数据上的丢失，只是磕碰得稀碎，他换了电池又换了主板，芯片保留着，不过一小会儿便OK了。</p>
呵呵，每个做电子技术人员的总是少不了被别人叫去修电脑修手机的，橘真佑月早已千锤百炼，区区一个摔碎的手机，轻松拿下。</p>
趁屏幕启动的这点时间，他这才抬起头回应龙舌兰的话。</p>
“是吗？那BOSS今天还真是有闲心呢......”</p>
不，这不是有没有闲心的问题，那位先生虽然有时候喜欢对蒂萨诺口头花花，但在文字与邮件上，一向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从不会有这样的语气。</p>
电光火石间，橘真佑月似乎想到点什么：</p>
“最近朗姆有去见过他吗？”</p>
“没有，我们派过去的人都说，那家伙最近在整顿情报组内部的事情，还有，波本似乎有出头的机会呢。”</p>
朗姆没去过，贝尔摩德在美国，自己也很久没有去见他了。</p>
距离上次和老头面对面接触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而前几天开圆桌会议，老头只是通过监控设备和他们沟通，电子音根本听不出任何情绪。</p>
老头换脸的时间分别为八年、四年、两年，如果按照这个等比例数列周期来计算的话，他要再换脸，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年前年后这会儿了。</p>
一个月，如果技术精湛的话，是可以恢复得很好的。</p>
那位先生一向神秘，从不以相貌见人，即使是蒂萨诺，一年内见到他的次数也掰着手指能数过来。</p>
钻时间的空子做手术和恢复对他来说是很容易的事情。</p>
他以前换脸前后，性格也没这样大幅度波动过，虽然有行事风格的不同，但一段时间后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p>
橘真佑月把它归类于术后康复期。</p>
可是这次的风格是不是过于狂野了？</p>
上位者从不会说莫名其妙的话、做莫名其妙的事情，即使那位先生现在处于时不时抽风的边缘，他也从不会在书面表达上出现这样的差错。</p>
这到底在暗示什么？</p>
不，其实橘真佑月心里是有一个想法的，只是他惧怕于某种意义上的“真相”，将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抓住，却没有将其展开。</p>
他的胸膛里还差一口气。</p>
美国、资料室、雪莉交过来的化验单......</p>
这些细碎的场景足以在他的脑海中构建出一个答案，虽然不知道真假，但逻辑足以说得通了。</p>
Pinot Gris......</p>
他已经多年不喝白葡萄酒了......</p>
哈，到底是什么样的交换仪式，还会使新的人，拥有旧主残留的习惯？</p>
换血会有这样的效果吗？</p>
又或者说，是器官的移植？</p>
其实灰皮诺与那位先生有血缘关系就已经足以说明某种事情了，曾经风光一时的高层就是那位先生圈养的羔羊，用于给自己的生命延续。</p>
桌子上的屏幕亮了，数据归位，上面显示的是库拉索在警视厅窃取到的情报：</p>
雷司令、阿夸维特、基尔和波本均为卧底。</p>
哎，都不知道先该忧心哪一件事了。</p>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p>
橘真佑月把手机甩给龙舌兰，表情痴呆：</p>
“BOSS的事情我们暂且不提，现在我觉得，我们组织好像真的要完蛋了。”</p>
组织里的代号成员本来就没多少，这下光是库拉索就抓出来五只老鼠，哦，还有一个不知道为什么被漏掉的苏格兰。</p>
喂，他不过是出国两三年，组织的变化就这么大吗？朗姆是不是耗子精变的，一下下一窝老鼠崽子。</p>
橘真佑月也清楚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组织里多多少少都会混进了一两只老鼠，这很正常，定期清理就是。</p>
但、但是，那可是代号成员啊，经过考核的代号成员啊，一下就抓出来这么多个，而且还是来自不同派系部门的，喂，组织里的背调工作是怎么搞的。</p>
橘真佑月被气得有些心无波澜了，他现在只庆幸一件事：</p>
还好这些家伙都不是自己属下的人。</p>
波本已经甩锅给朗姆了，基尔一直以来就是朗姆的心腹，而雷司令和阿夸维特也跟财政部没关系。</p>
到时候总结损失，他蒂萨诺是最安全的一个。</p>
身边唯一一个苏格兰，现在还安静如鸡，一点动作都没有。</p>
只是，有一个跑出去生死未知的黑麦就差不多得了，他身边可不能再出一个卧底了。</p>
要么以苏格兰的身份意外身亡于某场任务中，要么，就向前辈伯纳特学习吧。</p>
“靠！我居然一点也不觉得意外，难怪这些年我觉得在组织里某些部门的进展异常困难，我先前还以为是你不在国内有人给我甩脸子，现在想来是老鼠干的好事。”</p>
龙舌兰是个有着小麦色皮肤、棕色头发的西班牙裔帅哥，骂人的语调很有节奏感，感觉比伏特加更适合去当rappe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