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真佑月一边吃甜品，一边看霞多丽做实验。</p>
真是少见的场景，霞多丽一直都是临床手术做得多，什么时候开始捣鼓小白鼠做实验了？</p>
看她这副架势，怕是私活吧？</p>
橘真佑月瞟了一眼桌子上的物资表，心中有了成算。</p>
只见霞多丽晃动试剂瓶，将五彩斑斓的药液装入注射器中，然后，朝叽叽喳喳的小白鼠扎过去，小鼠挣扎了几下，好像是死了。</p>
霞多丽又用手术刀将那只疑似死亡的小鼠捅了个对穿，放在一旁，然后拿起第二只小鼠重复刚才的动作。</p>
橘真佑月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并不说话。</p>
霞多丽当着他的面做这种事情，便没有要瞒着他的意思，一定是在传递什么用言语不好描述的信息。</p>
这个药物有什么特别的功效吗？</p>
说起来，雪莉给他的药物也是这种五彩斑斓的颜色，是原材料的问题吗？</p>
霞多丽将第一批小鼠连续捅了个对穿，第二批又扔进水里。</p>
相同之处是在进行这些项目之前都注射了药剂。</p>
正当她开启第三批实验时，橘真佑月看见，第一只被捅了个对穿的小鼠，奇迹般地活蹦乱跳起来。</p>
就连身上的伤口也迅速地愈合。</p>
小鼠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红了眼吱哇乱叫，在笼子中上蹿下跳。</p>
让人更吃惊的事情发生了，那只小鼠疯狂跳动精疲力竭之后，竟然、竟然变小了！</p>
不是等比例缩小，而是回到了幼年状态。</p>
不过大概是老鼠的生命周期很短，药剂又扰乱了生理进程，老鼠变小之后挣扎了一会儿就安静了。</p>
这回是真死了。</p>
霞多丽在小鼠身上放了追踪仪器，死因是自然衰老死亡。</p>
身体变回幼年阶段，内里却是加速衰老么？</p>
某种意义上，还真有《道林·格雷的肖像》中的讽刺意味。</p>
这个药剂的作用，与他和贝尔摩德身上注射的作用，差别可大了。</p>
是老头子的新需求吗？</p>
这效果还真是惊人，这次又是哪个倒霉蛋会被用来试药呢？</p>
霞多丽记录下实验的情况，橘真佑月注意到这是记录在私人账户上的。</p>
也就是说，如果要上报给那位先生的话，霞多丽又是另一套说辞。</p>
“妈妈......”</p>
见霞多丽已经收拾好试验台，橘真佑月尝试着开口。</p>
“月酱。”</p>
霞多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将墙上的信号屏蔽器打开，这才道：“刚才都看见了吗？”</p>
橘真佑月乖乖点头。</p>
“这是我曾经应人要求，配置出来的药品，最近又修改了一下配方，效果倒是没有什么变化。”</p>
能够“要求”霞多丽做事的，便只有那位先生了。</p>
只是这样的药物，能用来做什么呢？</p>
副作用极大的短暂起死回生？</p>
他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好处。</p>
但又想起了老头几乎半年换一次的容貌，和肌肤接触时的无机质地。</p>
橘真佑月心中涌起一股恶寒。</p>
“可是...妈妈，不死的幽灵会一直盘踞在别人的躯壳里吗？”</p>
“月酱，妈妈在你这个年纪也曾有过类似的想法。不过中途他回光返照过一次，便搁置下来了。”</p>
“那您现在......”</p>
“我们这些搞研究的，只是开发产品，至于目的是什么，便不是可以接触到的了。”</p>
霞多丽微微一笑，眼角的皱纹使她充满岁月的智慧，“我在生育你时伤了身体，但这也算是一场机遇，它使得我逃过了作为载体的命运。”</p>
“您是说，他想......”</p>
“我有时候对于你的性别既庆幸，又叹息，但你永远是妈妈的宝贝。”</p>
话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再挑破反而赤裸裸地尴尬。</p>
那位先生大抵是真的要寻求什么长生法，或许要搞什么亲缘实验。</p>
可是他哪里来的三代近亲呢？真正意义上的近亲按正常情况都死绝了吧。</p>
没有，就创造一个。</p>
自然分娩的孩子比较健康，也很适宜。</p>
首先给孩子找个妈，其实就是母体。</p>
要忠诚，要保密，要身份适宜，最好是组织成员。</p>
贝尔摩德可以，但她不知道都多少岁了，而且当初的实验对生殖也有一定影响，不行。</p>
霞多丽也可以，但她因为生育孩子时难产，导致后面如果再要孩子就会有很大几率产妇危险；孩子难得，好下属更难得，霞多丽也不行。</p>
他等了这么久，也不是不能再等，如果霞多丽的孩子是个女孩，他也相当愿意进行光源氏养成计划。</p>
紫姬心甘情愿诞下的子嗣，即使是精子库体外受精，也是很好的吧。</p>
别误会，百岁老人都是枯骨头了，有钱人冻精子卵子很正常。</p>
可惜橘真佑月是个实打实的男孩，连双性人都不是，不然他甚至愿意让乌丸与橘真联姻。</p>
只是要一个属于他的孩子而已，至于夫人耐不耐得住寂寞偷情，只要诞下来的子嗣是乌丸的，管她找几个情夫。</p>
可惜橘真佑月生不了孩子，那位先生也只有另寻他法。</p>
霞多丽的“可惜”，大约是觉得或许可以走一把后戚干政的套路，不过这是一条充满荆棘的艰难道路，橘真佑月如果是组织成员又是乌丸夫人，恐怕还没有现在这样权力财富自由。</p>
橘真佑月对那位先生的异常之处，逐渐有了清晰的想法。</p>
那换来换去的面容，恐怕真的不只是脸上的那张皮吧。</p>
乌丸莲耶离他最初的愿景，是越来越远了。</p>
这几年对朗姆的放纵，真是.......</p>
“妈妈，你会支持我的想法吗？”</p>
“做事情之前，需要未雨绸缪，你要做什么，必须要有计划与流程。亲爱的月酱，妈妈的医药部永远站在你身后。”</p>
橘真佑月与母亲拥抱，感受到了一点温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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