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水清月，水云宫宫主，于二十年前为保护水云宫弟子失踪……”</p>

寥寥几行字，清衍真人来来回回看了数遍。</p>

他本家姓虞。</p>

更无姓水的亲缘。</p>

异世而来的神魂为何会说水清月是他的妹妹？</p>

若说没有关系，他听到水清月名字时的反应作不得假。</p>

清衍真人想将神魂召出来询问。</p>

然而想到对方癫狂无状的表现，又打消了这个念头。</p>

他好不容易才凭借宗门至宝，将神魂暂时压制住，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将其放出，与他抢夺身体的掌控权。</p>

只是水清月在修真界声名不显，调查出来的信息也少得可怜，他想要知道水清月与他的关系，还需通过别的渠道。</p>

他略一沉吟，想起了被他抛到脑后的大弟子方成朗。</p>

方成朗机缘巧合下，似乎也获得了一世的记忆，也许他会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讯息。</p>

他心念一动，瞬移至方成朗的洞府外，气势外露。</p>

不一会儿，方成朗将封闭许久的大门打开，跪迎清衍真人的到来。</p>

“不孝弟子方成朗，拜见师尊。”</p>

自从那日在无尽海域分别后，清衍真人就再也没有见过方成朗。</p>

此刻相见，他竟然将自己的来意忘记了，惊愕地看着方成朗。</p>

“你……”</p>

方成朗人如青竹，光风霁月，素有君子剑之称。</p>

而眼前之人虽然长着与方成朗一样的外貌，却又无他的风骨，面容颓丧，形如枯槁，仿佛凭空多出百岁的寿龄。</p>

饶是清衍真人对方成朗心有不满，也不禁为之动容。</p>

方成朗沉默地跪着，并不辩驳。</p>

“你，你这是在怪我当日罚你？”</p>

“弟子不敢。”</p>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如此自毁，不就是故意做给我看？方成朗，你何时也像虞昭一样，一身反骨，肆意妄为！”</p>

清衍真人出离的愤怒。</p>

方成朗分明是在通过自虐的方式来向他示威。</p>

方成朗依旧是四个字，“弟子不敢。”</p>

清衍真人气极反笑，“好，好，看来你也打算与虞昭一样同我作对，那不如也学她叛出师门，从此天地之大，任你逍遥。”</p>

他在方成朗开口之前，抢先道：“不准再说弟子不敢。”</p>

方成朗喉头滚动，最后垂下眼睑，“弟子深受师恩，从未想过叛出师门。”</p>

虞昭可以走。</p>

因为她受过的清衍真人的恩惠，最后全部都还了回去。</p>

而他不行。</p>

他是师尊的首徒。</p>

不仅代表清衍真人的颜面，也关乎五行道宗的声誉。</p>

何况师尊也没有亏待过他。</p>

于情于理，他都没有离开独月峰的理由。</p>

方成朗之所以无精打采，不是他对清衍真人不满，而是因为他已心灰意冷。</p>

他虽然有幸知晓前世的因果，但无人信他，也没有人相信小师妹温柔可爱的外表下包藏着一颗祸心。</p>

就像前世虞昭极力揭穿真相，最后仍旧落得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p>

方成朗想，这也许就是他们前世眼盲心瞎的报应。</p>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挣扎。</p>

只要叶从心不妨碍到小师妹，独月峰的人都可以成为她的祭品。</p>

师尊也不例外。</p>

“我问你，你在浮空岛中究竟看到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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