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在牙行,夫妻两个就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早上出的门,将近傍晚了才回家,作坊这边的事宜已经差不多都搞好了,就差给院子换把新锁了,先让他们几个适应几天。</p>
还有新租的铺子这边也需要打点,要请人装潢,定制桌椅板凳,还有牌匾这些,越快落实越好。</p>
卖身契都在她这里,已经核实过了,没有任何问题,根本不必担心他们跑路,因为在大庆,一个人若是要去什么地方,租房子,落户都需要有户籍文书,奴隶的话就更加不用说了,要是没有身份证明,那就是黑户,比奴隶的身份还要低贱麻烦,寸步难行,而且奴隶私自外逃,要是被发现的话,就会被砍头,日后世世代代都会沦为最低等的奴隶,如果有子女的话,贬为官妓都是有可能的。</p>
算了一下今天的总支出,萧母给的成本还剩下四十两,日后用在分号装潢采买上,姜岁这边则是纯支出了二百三十两,买奴隶的钱,加上打点钱,介绍费,还有作坊里面那些生活用品,柴米油盐酱醋茶的采买。</p>
临走的时候,她还给了牙行小哥一两银子的辛苦费,一半是他的跑腿费,另外一半是他介绍钱嬷嬷的介绍费。</p>
姜岁这二百三十两,到时候会从两家分店的盈利中补给姜岁。</p>
……</p>
时间紧急,萧几兄弟把磨盘,还有做红薯粉的一系列工具全部送到了作坊去,姜岁给她们二两银子一个月的生活费,日常买菜用是完全够了的,几乎可以做到餐餐有肉吃了。</p>
磨红薯淀粉是个力气活,总得吃饱了,吃点油水才能有力气做事不是?</p>
萧母和萧父都去了一趟作坊,看一下姜岁买回来的四个奴隶,姜岁叫他们何叔,何婶,王叔还有王婶,年龄上差不多也是这么个辈分,日后萧家人都可以这么称呼他们。</p>
姜岁让她们称呼萧父和萧母为老爷和夫人,说他们才是萧家的家主和主母,四个人当场就给夫妻俩跪下了,准备要磕头。</p>
夫妻俩哪里见过这阵仗啊,还没跪下就让他们赶紧起来:</p>
“别别别,你们和我们都差不多一个辈的,给我们下跪算怎么回事?使不得使不得。”</p>
萧母都怕自己折寿。</p>
何婶却是笑着说:</p>
“夫人,您是主子,我们是奴隶,跪您是理所应当的。”</p>
话虽如此,但是萧父萧母是粗人,不懂这些主仆之间的事情,他们只知道,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人,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不会说话,只会干活的畜生。</p>
“都起来,不要把自己看的过于轻贱了,我们家现在没这么多规矩,你们只要把事干好,我们不会亏待你们的。”</p>
萧母就是这样,所以,她以后就是封了诰命,也从未觉得自己有多高贵,高人一等,所以府中从上到下都对她十分尊敬和爱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