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姜镇涛显得冷静许多,他跳上了三轮车,示意云轻歌姐妹赶紧上来。</p>
姐妹俩毫不嫌弃地爬上车,坐在那堆杂七杂八的废品上。</p>
“嘻嘻,姐夫,我以前做梦也不敢想象,有一天你会变成我的‘马夫’呢!”</p>
第一次坐人力三轮,云曼舞感到十分新鲜,俏皮地笑出了声。</p>
“老公,我也是,哈哈!”</p>
云轻歌同样笑得灿烂,但她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姜镇涛的背影上。</p>
姜镇涛一边蹬着三轮,一边不远不近地跟着韩海棠和小老头,头也不回地开着玩笑。</p>
“你们哪里是用我当马夫这么简单,简直是把我当牛马来使唤了!”</p>
走了大约五十多米后,小老头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望向骑着三轮的姜镇涛,咧嘴一笑,什么也没说,又转过身继续领着韩海棠向前走。</p>
穿过两条热闹的大街,再拐进一条狭窄脏乱的小巷,最终来到了小老头的住处。</p>
这是一个位于城中村的老院子,院内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废旧物品,环境凌乱不堪,还时不时飘散出难闻的气味。</p>
韩海棠并未露出半点嫌弃,直接跟着小老头走进了昏暗的房子里。</p>
房间虽暗,却意外地收拾得挺干净。</p>
姜镇涛和云轻歌姐妹也紧跟其后,进了屋。</p>
“坐,大家都坐,嘿嘿!”</p>
小老头露出满口黄牙,热情地招呼着他们,手脚麻利地从旁边拎来一个暖水壶,为每个人斟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开水。</p>
几个人围坐在一张古旧的八仙桌旁,云曼舞好奇地打量着屋内的陈设。</p>
屋里的东西都是些旧时代的产物,比如二三十年前的显像管电视机、老式收音机、挂钟等,每一样都比她的年纪还要大。</p>
“货郎叔,我给你介绍,这是我两个女儿,大的叫云轻歌,小的叫云曼舞,这位是我大女婿,姜镇涛。”</p>
小老头面带慈祥的微笑,满意地点着头,连说了几个“好”字。</p>
随即,他的表情严肃起来,紧紧盯着韩海棠说道。</p>
“小海棠,实话告诉你,我其实是你的小舅,我叫苏铁柱,只比你大十来岁。”</p>
“真的吗?”</p>
韩海棠在惊讶之余,脸上写满了激动与惊喜。</p>
“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觉得特别亲切,可我爸和你都装作是初次见面,互不认识!</p>
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p>
自从我爸去世后,我参了军,休假回家时多次想找你,却始终没有找到。”</p>
韩海棠丝毫没有怀疑小舅苏铁柱的身份。</p>
“唉,这事说来话长啊……”</p>
苏铁柱叹了口气,抿了一口热水,缓缓开始了他的讲述。</p>
当年,韩百里带着尚未满周岁的韩海棠离开韩家,离开墨城,去了南方的大皖城。</p>
年仅十来岁的苏铁柱多方打听,一路乞讨来到大皖城,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对父女。</p>
后来在韩百里的帮助下,他成为了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维持生计。</p>
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以卖小玩意儿为借口,去探访父女俩,自然而然地与韩百里成了“朋友”。</p>
韩海棠记得,她懂事之后收到的第一件玩具,就是苏铁柱送给她的小拨浪鼓。</p>
“小舅,叙旧的话我们晚点慢慢聊,我现在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妈为什么会选择跳井自杀?”</p>
韩海棠忍不住打断了苏铁柱的话,问出了那个长久以来萦绕在心头的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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