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道长？”</p>

小柳儿惊讶上前，伸出手想扶住苏尘，后者摇头摆了摆手。</p>

缓了口气，感觉体内的能量一点点补足，苏尘走到摊前坐了下来。</p>

天色昏沉。</p>

南门老街上人影寥寥。</p>

苏尘环视一圈，瞥见了隔壁灯火中的人影，耳边是隐约的交谈声，或高亢或温软或娇憨。</p>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打了个电话给常玉。</p>

“蜉蝣老前辈亲自去找你了？”</p>

常玉短暂的惊讶后，又释然：“听说她最喜欢凑热闹，魔都人多，她去那边能理解，不过她都跟你说什么了？”</p>

苏尘简练的将事情说了，末了才问：“有玄师预测到末日了吗？”</p>

“末日？咱们国家现在多少人吃不饱饭穿不暖衣，管这种事做什么？就算有，总归不会在我们活着的时候发生，让子孙头疼去吧。”</p>

苏尘：“你确定？”</p>

常玉沉吟了会儿，才又道：“苏尘，之前的确是有前辈预测到了，但那位前辈只来得及留下只言片语就坐化，魂灵都散了。”</p>

苏尘心一沉。</p>

“我师伯说过，后续还有几次几位前辈一起推演，但也只知道结局，什么时间如何灭亡的不清楚。”</p>

常玉说着自个儿先笑了起来。</p>

“苏尘，你不会想推演吧？”</p>

“可千万别，你现在可是咱们的定海神针，不能出事。”</p>

苏尘：“……”</p>

“放心吧，以后不会了。”</p>

“以后？”</p>

常玉还没说完，苏尘就挂断了电话。</p>

吐血前的那一刻，他是真切地感觉到了灭顶的危险，要不是最后体内半数功德顶上护住他，现在或许真连魂灵都消散了。</p>

他眯起眼，仔细回忆窥见的画面。</p>

尸横遍野，血染江河。</p>

远处有高楼入云端。</p>

思索半晌，苏尘站起身。</p>

的确不在当下。</p>

什么末日不末日的，还不如多攒点儿功德。</p>

看着体内仅剩半数的功德，苏尘一阵苦笑。</p>

还得多努力啊。</p>

最近这阵子……</p>

嗯？</p>

一道手指粗的金光落了下来，苏尘身子一颤，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p>

应该是处理浮尸产生的功德吧，还不错，补足了损耗的七八成了。</p>

“苏道长，有客人来啦。”</p>

小柳儿怯怯的声音从边上传来，苏尘回过神，转身，再低头，胖胖的七八岁小男孩抱着个存钱罐热切地看着他。</p>

天虽然暗，但他脸上的泪痕却清晰可见。</p>

苏尘笑着在他圆圆的脸蛋上捏了捏：“小朋友，你也想算命啊？”</p>

胖男孩摇摇头。</p>

他把存钱罐放在桌上：“叔叔，他们说你很厉害，跟神仙一样，那你能帮我找到肉肉吗？”</p>

“肉肉？”苏尘好笑地坐下，“是你的好朋友？”</p>

“嗯嗯。”胖男孩重重地点头，随后吸了吸鼻子，“肉肉三天没回家了，奶奶说它馋别人家的大鱼大肉不回来了。”</p>

“我才不信呢，每次我放学回家，都会给肉肉带吃的，它最喜欢我了，不会不回来的。”</p>

小柳儿听得一知半解的，好奇问：“肉肉是你妹妹吗？还是弟弟啊？”</p>

她还抓了抓小脑袋。</p>

“不应该呀，弟弟妹妹丢了，你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肯定很着急的，怎么会……”</p>

她视线落在那存钱罐上。</p>

怎么会让一个小男孩用存钱罐来算去哪儿了？</p>

太不合理了。</p>

胖男孩摇摇头：“肉肉不是弟弟妹妹，肉肉是我的好朋友！”</p>

小柳儿：“……”</p>

“说了跟没说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