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苏尘声音落下，项楚楚放下了笔，开始检查。</p>

三遍之后，她将纸页递给班主任。</p>

后者眯眼查看，没忍住又瞄了眼项楚楚。</p>

“老师，我脸上没脏东西吧？”</p>

班主任：“……”</p>

他深吸了口气：“你的答案是对的。”</p>

“老师，我也好了。”张涛将他的那份递过去。</p>

“你中间这个步骤计算错了，还是老毛病，粗心。”</p>

“不过这知识点你倒是掌握了。”</p>

张涛嘿嘿笑着挠头：“下回我肯定注意。”</p>

扭头看到张倩，张涛有些疑惑。</p>

刚才他全力答题，没注意张倩的状态。</p>

这会儿一看她这脸色惨白，咬着笔头……</p>

“张倩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p>

项楚楚呵呵：“是啊，她可能突然发现长了良心，才不舒服的吧。”</p>

“你……”张倩怒目而视。</p>

“项楚楚，我只是……”她快速给自己找了借口，“我只是不擅长这类题而已。”</p>

她话音刚落，背后就响起班主任的声音：“是吗？”</p>

张倩：“？？？！！！”</p>

她忙转身：“老师，我，我可能是今天状态不好。”</p>

“再怎么状态不好，最开始两个步骤的基础变换……”班主任指了指许泽：“他都能写得出来，你呢？”</p>

他脸上是浓浓的失望。</p>

之前写知识点的时候，出于照顾倒数第一的项楚楚，他还把所有步骤一步一步分解，还备注每一个步骤的作用，生怕项楚楚看不懂。</p>

但现在……</p>

事实证明，看不懂的是张倩。</p>

明明她的数学成绩每次都接近满分的。</p>

怎么会把题解成这样？</p>

张倩仅有的那点唇色随着班主任的表情变化瞬间消失。</p>

许泽突然被点名，欣喜了下，又好奇凑到张倩边上看她的答案，很快眉头拧起。</p>

“不是，你这都是什么？怎么用我们学过的公式随便乱套，你这步骤根本没意义啊，我们求的是……”</p>

“闭嘴！”</p>

许泽愣了愣，意识到是张倩说的，无辜地眨眼。</p>

“我，我没……”</p>

“闭嘴闭嘴，让你闭嘴你没听到啊？”</p>

张倩彻底抓狂。</p>

她红着眼扫视一圈：“你们神经病啊，我说了要上课，不来不来，你们非要我来。”</p>

“我不想学不想比，你们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我是你们仇人吗你们要这么害我？”</p>

张涛许泽他们被张倩这眼神吓到了，纷纷往后退，面面相觑。</p>

张倩怎么变成这样了？</p>

一年多的相处，她明明一直都是笑嘻嘻，很开心的模样。</p>

“还有你！”</p>

张倩恶狠狠盯着项楚楚。</p>

“我都说了，成绩不好没事，我给你买吃的买喝的，为了安抚你，我还特意找班主任把我调成你的同桌，我都这么努力了，你为什么还要退学？”</p>

“理发店有什么好的？你当学徒工资半毛钱都没有，还要被他们骚扰调戏，还要被客人揩油，我都说了，每个月给你500，你不会算账啊？还是要待！”</p>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跟我作对，我就想要个好成绩，不行吗？！”</p>

项楚楚轻嗤：“呵呵，长见识了。”</p>

“强盗就是你这种逻辑吧。”</p>

“我明明抢钱抢得好好的，我用抢来的钱吃喝得很痛快，日子过得很潇洒，警察凭什么抓我！”</p>

项楚楚的脸沉了下来，原本阴阳怪气的语调也是一沉。</p>

“你问为什么？你怎么有脸问的？”</p>

“就因为你，我怀疑我的记忆出了问题，我怀疑自己不够努力，后来，我怀疑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劲，甚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