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他妈的吓我！让你吓我！”</p>

刘慕一脚一脚往阿泠那身腥臭无比的红袍上踹，可事实上并不会让后者的身形有半分挪动，反而把他自己脚给踹的生疼。</p>

阿泠任他踹着，那身丝织成的大红袍慢慢贴紧身躯，而后逐渐没入皮肤里。</p>

这一幕让刘慕看呆了，喘着粗气停下，皱着眉头道：“不疼吗？”</p>

“不疼。”</p>

阿泠以为刘慕问得是被踹的疼不疼。</p>

“我说的是这东西往你身上钻，疼不疼。”</p>

刘慕自己疼得倒是龇牙咧嘴，最后一脚踹得他一跛一跛地连连往后退。</p>

丝线慢慢收拢回他皮肤下，脸上的面具也瓦解成几根煞白的触手收回他脖颈，破开的血洞让刘慕都看清楚了皮肤下肌理纹路，胃里一阵恶心。</p>

“你小子当真是会倒人胃口。”刘慕扇了扇面前刺鼻的血腥味，将满脸血一抹往地上一甩，“也不知你究竟是什么做的，该你去当那破神仙。”</p>

阿泠低头观察了一下自己，丝线完全没入他体内，此刻的他除了赤身裸体之外，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p>

刘慕不受控制地往他身下看了一眼，忍不住一挑眉，说道：“能穿件衣服不能？”</p>

响指一打，一件和先前并无二致的灰麻布衣裳便套在了阿泠身上，这是「虚构」出的外衣，需要灵蕴来维持，等稍晚去找一件真衣服来穿上便是。</p>

看他没事，刘慕也就放心了，随后拿刚才看到的“宏伟”光景打趣了他两句，没多久便看到剑鬼和刀鬼从方才待的地方走过来。</p>

“不说没事吗，怎么这副表情啊？”</p>

刘慕以为阿泠玩心又起，刀鬼皱着个脸来哄骗自己，当即表示不肯上这个当。</p>

然而阿泠却摇头道：“非也，方才吞下蕴种时，我的确相当不适。”</p>

他细细说来，方才吞下蕴种那一刻，除了令人难以忍受的腥臭之外，耳边始终萦绕着凄惨的嘶吼。</p>

“像是有数之不尽的生灵，在同一时间遭受了极大的苦痛，他们在我耳边哀嚎嘶吼，诉诸难以想象的苦难。”</p>

刀鬼一改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常态说道，最不寻常的便是方才这种感受虽然三魂都能体会，最严重的就是他。</p>

“他们在呼喊...”</p>

他回忆起方才耳边传来的嘶吼和哀嚎，脸上写满了痛苦。</p>

“呼喊我的名字。”</p>

之前许多时候，他都曾听到耳边响起来自某处、某些人的低语或呢喃，比如在混沌神界，或是第一次在横剑山见到被称为“钥匙”的那颗水晶.....</p>

但唯有这次不同，呼喊的声音十分清晰，他听得真切，那些遭受极大苦难的嘶吼，正是无数个人先后呼喊自己的名字。</p>

这次便不是开玩笑了，刘慕当即问道：“你的肉身和灵魂有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赶紧随我回去问问老李，再不济让小尊主在边界等等我们，回一趟皇城找找孙斯老先生给你瞧瞧......”</p>

阿泠抬手摇头，一再表示自己的确没事，除了耳边响起的声音之外，蕴种并没有引起其他不适。</p>

且他告诉刘慕，结果出乎意料喜人，根据他二人几乎是毫无根据胡闹式的方法炼化出来的蕴种，当真就相当容易被阿泠掌控。</p>

他几乎是没有费什么力气，身体里的猩红丝线收放自如，在刘慕跟前来回演示了好几遍如何再度变化成面具。</p>

“你瞧，这是哭脸。”</p>

脸上的面具图案随他意念，勾勒成一张嚎啕哭脸。</p>

“这是笑脸。”</p>

“这是怒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