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阿泠转身掠出门去，看四下无人，径直往城墙边上，沿僻静处前行。</p>

一边向前，他一边将手伸入怀中，撕开一块狭小的空间裂缝，将那块传音灵器玉佩扔进魂树空间。在魂树空间里的剑鬼接过玉佩，并尝试和长孙璃传音联系。</p>

“无用。”</p>

他又把传音灵器拿了回来，又继续给长孙璃传音：“阿璃，你能听见否？”果不其然，不过多时便传来长孙璃的回音：“阿泠？你方才出去不过半刻，发生什么事了？这玉佩在这里居然能用？”</p>

“我没事，只是试试。”</p>

阿泠安抚好长孙璃，心想果真如此，魂树空间是基于他魂海所建立的一片独立空间，甚至可以说是另一方天地。</p>

在十家村他便发现，魂树所承载的「神权」并不是直接影响到尘世，而是通过他的存在。杨福生在遇见他之前无法使用幻术，是因为世间失去了「虚构」。</p>

换句话说，魂树承载「神权」，但它并不在世间，是阿泠让「虚构」流向世间，重新成为天道秩序的一部分。</p>

“神灵掌握的「神权」亦是如此，若‘神界’也是另一方天地，那么「神权」就是通过另外一种方式在为世间提供天道秩序——信仰？还是神使？”</p>

他走到城墙下，见四处无人，轻盈跃起，连蹬几步便上了城墙。</p>

“是了，我们在外边联系不到龟长老，进来后传音灵器却又畅通无阻；我进来时，「虚构」也没有任何反应，这里就是真实存在的，是和魂树空间一样的另一方天地。”</p>

阿泠望向城外，北桦总体地势开阔，溪城周边也并无高山阻挡视野。他很快便看到他和长孙璃来时的几个村子，但那里什么也没有——废墟、荒田不复存在，只剩绿草如茵。</p>

他微微一笑，越发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站在城墙边上伸手往前一探，指尖上缠绕的一丝空灵灵蕴如风般吹向草地的尽头。</p>

那片草地的尽头，什么也没有，灵蕴到了那里便坠入了虚无。</p>

他顿时觉得，这里和魂树空间有些莫名相似，是一片极其有限的独立天地。</p>

“既然在城内空之灵蕴无法撕开空间，那么我可尝试前往这片空间的尽头，在虚无中尝试能否打开空间裂缝。”</p>

阿泠正欲跃下城墙，却听见背后传来破空之声，且伴随一阵阵毫无遮掩的灵蕴威压。</p>

“上尊有令，擒拿此人者，赏灵蕴三千年！”</p>

浑厚的嗓音一听就是通过灵蕴加持，就连他脚下这片城墙几乎也是为之一颤。阿泠甚至都还未能细细打量说话者究竟是何人，只听破空之声接踵而至。</p>

数不清的黑影齐刷刷跃上城墙边上的房顶，头上破空之声不断，一位又一位高阶灵修御空前来，霎时间将阿泠团团围住。</p>

这些人穿着让阿泠有些意外，他们看上去都像是这座城里的普通民众，甚至其中有几人，他还在闹市口见过。</p>

“他娘的，那个卖包子的也是高阶灵修？”</p>

阿泠看着空中御空漂浮的一位灵修，其貌不扬，胸前套着一块粗布围裙，双手上甚至还沾着面粉。</p>

他现在知道，那些赶到溪城的高阶灵修都去哪儿了，为何自己和长孙璃在城外大杀四方都无一人露面。</p>

“怕是要打了。”</p>

黑剑黑刀刺破他的皮肤，从袖袍中滑落，而后被他紧握于双手。灵蕴升腾，阿泠的额角爆出青筋，随时准备暴起出手。</p>

围住他的灵修们也未敢轻举妄动，他们不知眼前之人的根底，但能让他们口中的“上尊”亲自发令缉拿，难不成还是什么善茬？</p>

忽然，阿泠动了，灵蕴突然之间的爆发让整个城墙都震颤，他双脚一蹬，于众目睽睽之下，向包围的缺口疯狂掠去。</p>

“这他娘的还打个锤子，快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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