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美人的笑，如冰雪融化,“妞妞也喜欢我的手。她总说，‘娘亲的手最漂亮，以后我长大要是有一双和娘亲一样的手，就好了。’”于秋兰想起女儿，眼中满是柔情。</p>

余巧月给她打了一碗粥，又递上一个馒头。</p>

于秋兰接过馒头和粥，小口吃起来。很斯文，单看她，很难想象她会是灭杀了婆家满门的女人。</p>

“看在粥的份上，提醒你一句。别对死囚上心，不值。”于秋兰把碗递给余巧月，说了一句，转身又躺着，看手。</p>

不一会宋香和孙大妞到来，同来的还有孙牢头、仵作及刑房的文书先生。</p>

仵作仔细检查确认是病死。文书先生登记后，禀报县尉大人。</p>

县尉大人复核确认是因病气绝死亡，签下“因病气绝”单，让人通知犯人家属来领尸。</p>

“宋香、巧月第一次推人来了。”孙大妞声音带着笑意。</p>

余巧月和宋香在牢房一个多月，知道“推人”是什么意思。两人跟随孙大妞，抬了尸体来到西侧院墙狱厅与牢房中间位置。</p>

孙大妞打开墙上铁门，孙大妞指挥着宋香和余巧月把门板对准墙上的洞。先敲三下墙壁，墙外传来三声回应。</p>

孙大妞示意余巧月和宋香推。</p>

余巧月和宋香，同时用力竖起门板，尸体顺着洞往外滑去。第一次新手操作，滑的不顺利，两人不得不用手推。</p>

孙大妞锁好铁门。余巧月和宋香抬着门板到水井边，冲洗、消毒，晾晒。</p>

这一天，余巧月很安静。</p>

晚上，余巧月被宋香的声音叫醒，“不要，不要 推我，不要推我……”</p>

余巧月推醒做噩梦的宋香，“宋香、宋香，醒醒……”</p>

“巧月，我梦到自己死了。被人很用力的从拖尸洞推出去。”宋香满头是汗。</p>

“梦都是假的，你是狱卒又不是犯人。”余巧月安慰她。</p>

“巧月，我能和你睡嘛？”做了噩梦，宋香不敢一人睡。</p>

余巧月同意，宋香下床跑到余巧月床上，挤着睡。</p>

次日，两人精神还不错，让想看笑话的苏大妮很失望。孙大妞对两人更满意。</p>

月底，余巧月获得四天休息时间。</p>

余巧月这才知道，拖尸的狱卒可以获得两天休息时间。余巧月和宋香表现的不错，孙大妞没有立即放她们休息，干脆跟月休排到一起能休息四天。</p>

有四天假，余巧月收拾包袱离开县衙。没有急着回去，先给家人买东西。</p>

余老头的烟叶，王婆子的抹额，余守平的烧鸡，何美丽的银簪子，堂姐妹的头花，又买了两坛子酒、七彩糕点店的点心。</p>

余巧月背着包袱，双手提着东西往余家村走，走到一半，碰到蹲在路边数蚂蚁的余根文。</p>

“哥，你怎么在这里？”</p>

“我，我……”余根文不知道要怎么说，“巧月，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p>

“发了月钱买些礼物回家。”余巧月解释，看余根文神色不对，“哥，你不会是偷跑回家的吧？”</p>

余根文没有说话，脸上却是表明了，他就是偷跑回来的。</p>

“我不想学杀猪了。”余根文用力说完，整个人如霜打的茄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