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辰此刻正坐在石头上，用心擦拭着他的长枪，并没有抬头去看江菱。</p>

或许，他有些愤懑，至少江菱觉得是如此，因为他全都看见了，不过最后系统的变化，不知道他看到没有。</p>

江菱的目光又落在了他手里的长枪上。</p>

那长枪虽然已经跟随他多年，却仍然崭新如初：都说武器是男人的第二张脸面，他对待武器的态度基本就能看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p>

月辰转过头，在看她的那一刻眼神暗了一下，虽然依旧稳重，却多了一丝复杂。</p>

“朕的将军来了。”</p>

短短一句话，依旧是将江菱放在了职位上，并没有因为性别就过多区分。</p>

“月辰。”江菱思忖再三才开口：“我和柴崖本来就是特别好的朋友，他，他……”</p>

她编不下去了。再好的朋友能亲嘴吗？怎么看关系都不单纯。</p>

月辰眼里有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几番想开口，最后酝酿了一下，说出来的却是：“朕支持你。”</p>

“你……”江菱有些尴尬又有些别扭，毕竟她和月辰也是做过夫妻的，她不在乎不代表别人也不在乎，更何况他可是鬼皇。</p>

“你就不吃醋吗？”江菱有些别扭，小心翼翼看着他。</p>

“……朕，以后的嫔妃不会只有一个，没资格说你。”月辰垂下眼眸，眸光动了动。</p>

他知道没有人会永远陪着彼此，所以他要尽快强迫自己的心冷下来，也是为了彼此。</p>

“朕也知道你有自己的事业。寡人本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也无法要求你为了名节放弃你的追求。”</p>

他转过身，终于还是抬眸。今天的雾气有些大，让他的眉眼如同墨染：“江菱。就算是因为感情，也不要为了别人放弃什么。”</p>

“朕本来也很愤怒，可是后来却想通了。</p>

朕最清楚，只有这江山搭配你的野心，才接得住权利和名誉，谈得了感情，否则都将是一纸空文。</p>

朕，就是这么过来的。”</p>

江菱看着他，看着他涌动的眸色，看到他眸子里坚定却脆弱的感情。</p>

月辰沉默一会儿走过来，很郑重地牵起了江菱的手，眼中虽仍有不舍，却填满了帝王的果断。</p>

“江菱，你答应朕。”</p>

他的眼睛在闪光，就像波光粼粼的溪流，照出了江菱的身影：</p>

“一定要踩在朕的背上，踏在别人的肩膀上，去触摸寡人到达不了的高度，去看寡人看不到的风景。</p>

你是朕的第二双眼睛。不要因为朕不在你身边，就忘记了寡人深爱过你。</p>

就算是为了名利，你也要物尽其用，好好利用我以及对你有利的人，才不枉寡人……一片痴心。”</p>

月辰说到一半，却无法再直视她，而是移开目光，看向远方。</p>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声音有些颤抖：“只是，有些……羡慕。”</p>

寡人也好想，就算不用伦理道德束缚你，你也能待在朕身边。</p>

可是朕知道，这不可能。朕的父母尚且做不到如此，你又有什么义务如此？</p>

……</p>

重阳左等右等，总算等到了江菱回来，然而等到的是一个有些心事重重的江菱。</p>

开幕式早已经结束，塞壬的表演赢得了巨大的流量，重阳却始终等不来江菱，可见她被什么事绊住了脚步。</p>

“江菱，尝尝这个。”他将一杯饮品递到了江菱手中，语气缓和：“明日极海庙会就开始了，如果你愿意，可以销售你自己的饮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