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p>

可能我讨厌的不是你，而是同样无法将痛苦用言语诉说的你。</p>

讨厌的是你那天泪打湿了枕头，如今却将自己伪装起来，依旧运筹帷幄进退自如的你。</p>

我该如何做，才能像你一样经历过痛苦后再次站起来？</p>

谁来告诉我？</p>

我不想再痛苦，可是我走不出来。</p>

梵愚放下了手中的刀，他觉得自己太累了。</p>

多少人想寻求答案，却只能把日子过的蝇营狗苟。</p>

鬼道见他颓然地站在那里，又纳闷儿了。</p>

和自己想的不一样捏。</p>

他不是应该愤怒的控诉一通，然后和自己刀剑相向，最后被自己武力征服吗？</p>

好像一只狸花猫啊。</p>

鬼道又前进了一步。</p>

这是他最后的试探，也不排除会有人头直接落地的风险，不过成败在此一举。</p>

梵愚突然抬起了头。</p>

鬼道一惊。</p>

这是他们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近到他能感受到梵愚的故意，梵愚能看见他胸膛的起伏。</p>

他的眼睛里，像深潭，一片死寂。</p>

无言的悲凉。</p>

他就那样看着鬼道，似乎是脱力之后的麻木僵硬，又似乎是逃避现实的求饶，又像迫切想要求救的绝望。</p>

梵愚任何动作都没有。就像那天那双魔爪伸向他后，拼命挣扎后的枯竭。</p>

“到底……”梵愚沙哑着嗓子：“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回答了你所有问题，你就会放过我吗？”</p>

他站在那里不动，用尽了力气才开口，似乎就算鬼道对他做任何事他也不会反抗：</p>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希望你别再哄骗我的家人。</p>

我弟弟还小，他经不住诱惑，明辨是非的能力也不强，我只求你手下留情。”</p>

梵愚依旧认为，鬼道不是什么好人。</p>

这明显的误会让鬼道更难受了，这有些暧昧的姿势，这妥协的话和突如其来求饶的态度，好像自己别有用心馋他身子一样。</p>

鬼道看着他，很认真地思考了两秒，而梵愚眼底是麻木，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p>

“是的，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鬼道觉得当务之急还是情报重要：“那天是谁伤的你？”</p>

梵愚想了想，眼神空洞地摇了摇头：“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是个女人，穿着古代的服饰，很讲究。”</p>

“她为什么伤你？”鬼道又问。</p>

“因为，我对你起了杀心。”梵愚接着说：“我刚拿出刀，她就来了，很明显是在阻拦我。”</p>

鬼道拧眉。</p>

能让梵愚伤这么重，可见对方是下死手的，而且梵愚说了，他没见过这人。</p>

什么交情，能让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拼尽全力护住自己？</p>

不太对劲。</p>

鬼道的目光又转到了梵愚身上，横竖他这个状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当务之急还是他的情绪更要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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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