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谣言。”</p>
蝉鸣拉住她，阻止她前进：“可我觉得不像是假的，或者说不全是假的。”</p>
卧雪听不懂：“蝉鸣你在胡说什么呢？圣女怎么可能有那种能力？”</p>
“如果不是担心你会做出什么事，为什么族长到死都在害怕你恨呢？”</p>
“族长只是怕我忘了族规罢了。”</p>
“真的吗？”</p>
“当然。”</p>
“关于圣蛊的秘密，我也想知道。”</p>
卧雪紧张道：“蝉鸣，你胡说什么呢？圣蛊是不传之秘。”</p>
“圣蛊乃是我族圣药，有起死回生之能，这也是我此番带你们来找的原因。”</p>
“只是如此？”</p>
“是。”</p>
卧雪在一旁拉着蝉鸣的袖子：“蝉鸣，别问了。”</p>
蝉鸣直言：“我不信。”</p>
以蝉鸣的资质，以及对蛊术的研究，訾尽欢说得这些鬼话确实很难说服她。</p>
只是从前她们虽会好奇，但也从不愿违抗族规。</p>
訾尽欢将她的手拿开，异常冷静：“如果你不想去，可以不去。卧雪，我们走。”</p>
“訾尽欢！”蝉鸣吼了一句，拦住她们的去路，“启用圣蛊，究竟会付出什么代价？”</p>
“凡事有因必有果，有得必有失，付出代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我只说一次，作为狻猊族圣女，绝不祸乱苍生。”</p>
“那你呢？”</p>
“我没事。”</p>
“真的吗？那族长说的割肉喂鹰的故事，是什么意思？”</p>
“他是在告诉我，无论身处何种境地，切勿忘了族规，当以仁心立世。”</p>
“我要你记住，我不管什么苍不苍生，我只要你活着。”</p>
訾尽欢眼底染过一抹悲伤，仍旧说道：“当然。”</p>
“你说到做到。”</p>
“绝无虚言。”</p>
听到她做出保证，蝉鸣才暂且放心，继续踏上寻找圣蛊之路。</p>
山中迷雾笼罩，加上下雪的缘故，天空阴沉得厉害，黑压压地十分恐怖。</p>
这片林子根据奇门八甲布置而成，走在里面很容易迷失方向，想来是为了防止外敌入侵。</p>
如果没有族长给的破解之法，短时间内她们也很难通过。</p>
直到此刻，訾尽欢逐渐明白，族长不许她常去雪山玩的原因，他既不希望她找到圣果，也不希望她发现圣蛊。</p>
她们在林间穿梭了七天七夜，终于在积雪最深处，找到了地宫入口，那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山洞。</p>
洞中有流水声，水流沿着石壁落下，滴到三人的身上，没多一会儿，便弄得全身湿漉漉的。</p>
訾尽欢执剑走在最前面，自从簪花出事后，她就习惯了带剑。</p>
走到尽头仍旧一无所获，卧雪搜罗着空荡荡的山洞，拨开洞中藤蔓，试图找到些蛛丝马迹。</p>
“圣女，什么都没有。”</p>
洞内空间不算特别大，一眼就能看清楚，訾尽欢收起剑，摸了摸地面，与周围寒冷的环境不同，地面有种没来由的温热，像是狻猊族人的体温。</p>
訾尽欢轻轻咬破了一点手指，鲜血流出，滴在地上，瞬间那坚硬的地面突然变得绵软起来，像是某种巨型生物从睡梦中醒来。</p>
“抓住我，别走散了。”</p>
蝉鸣和卧雪两人很快来到她身边，三人紧紧靠在一起。</p>
突然，脚底一空，三人跌入另一个漆黑地带。</p>
“蝉鸣，卧雪。”</p>
“我们在。”</p>
她们在黑暗中摸索到彼此，伸手不见五指，只能以手探路，因洞口极窄，只能爬行。</p>
訾尽欢依旧走在最前面，卧雪紧随其后，蝉鸣垫后。</p>
大约爬行了一盏茶的时间，狭小的洞口才变得宽敞起来，三人才能直立而行。</p>
“这里像是地脉暗流。”訾尽欢摸着石壁，脚下有水流声，三人的鞋袜裤脚尽湿。</p>
洞内漆黑一片，卧雪有点害怕，她摸索着抱住訾尽欢的手臂，问：“圣女，刚刚那个是什么东西？”</p>
“应是我族圣兽，用来守护圣蛊，感应到族人，所以为我们开启了这扇门。”</p>
“可是这里什么都看不见，我们还能出去吗？”</p>
“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p>
“嗯，我不怕。”</p>
蝉鸣怼了她一句：“你不是一向自诩胆子大，怎么这会儿怕成这样？”</p>
卧雪壮着胆子：“不就是看不见吗？我一点也不害怕。”</p>
“你最好是，可别拖我们后腿。”</p>
“圣女，你看她，又欺负我。”</p>
訾尽欢习以为常，敷衍地说一句：“蝉鸣，你别欺负她。”</p>
蝉鸣神色平静地走在底下水流中：“这里是我族中之地，难不成还会害同族人不成？”</p>
卧雪被提醒后，突然明白过来，放开訾尽欢：“对啊，这里是咱们的地方，我有什么可怕的？”</p>
“好啦，听这水流声，好像越来越大了，我们去前面看看，跟紧点。”</p>
走过那段漫长漆黑的水路，循着水声来到了个空阔的地方。</p>
那片瀑布像是自天际而来，一眼望不到头，头顶依旧漆黑看不清东西，只是瀑布旁有无数像是萤火虫一样的飞虫萦绕，点点光亮，汇聚成能照亮周遭环境的幽暗光明。</p>
飞虫安静地四处游荡，对她们倒是没什么恶意。</p>
訾尽欢看着前方瀑布：“这里应该是地下水的发源地。”</p>
卧雪仔细看了看：“这些怎么这么像萤火虫？”</p>
“这些不是萤火虫，别碰它们，小心为上。”</p>
“好。”</p>
蝉鸣四处探视，尽管已十分小心，但碍于能见度太低，差点就跌进前方万丈深渊。</p>
“啊！”蝉鸣惊呼，声音中有些颤抖，像她胆子这么大的人，属实也是被吓得不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