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明天就要考试了。”我对谢维说，“我准备了很久的，不想放弃。”</p>

“一个模拟考而已。”谢维语气放缓，“你就跟着我吧，好吗？我想每天都看到你啊。”</p>

我犹豫片刻，还是拒绝：“谢维，你最好了，就不要为难我了，这个考试对我真的很重要的……”</p>

立刻，我看到对面少年的眸色阴沉了下来：“那我呢？”</p>

我一怔，忙道：“你也很重要啊。”</p>

“有你学业重要吗？”谢维问，“我记得你以前，并不喜欢学习的，现在这么拼命是为什么？”</p>

我说：“还能为什么，为了你啊……”</p>

“如果是为了我，就退学吧。”谢维直直望着我，“我完全可以养活你，你呆在我身边就可以了。”</p>

我整个懵了：“那怎么行啊？”</p>

谢维唇角弯了弯，不过笑得特别冷：“不是为了我吗？我让你退学，你为什么做不到呢？”</p>

“这能一样吗？”我也有点生气了，但很快冷静了下来，耐心对他说，“我这么努力想要把学习搞好，是因为不想成为你的负担，不想和你距离拉得太远啊……”</p>

“我不需要。”谢维打断我，“我只要你陪着我。”</p>

“那我就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像个花瓶一样吗？”我问。</p>

“对。”谢维说，“你不需要懂，也不需要会，就乖乖呆在我身边就好。”</p>

我简直无语了。</p>

“不行！”我据理力争，“那是因为我们现在还小，等再过十年，二十年呢？你还会像现在这样想吗？”</p>

我深吸口气，努力让语气平静。</p>

“如果到时候，你觉得我是个累赘，是个负担，觉得我配不上你，不要我了怎么办？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离开你还能活吗？”</p>

“离开我？”</p>

我觉得谢维根本就没听我说什么，只听到了这三个字。</p>

他语气冷到，几乎要把我冻结了。</p>

“你还想着要离开我？”他胸口起伏，呼吸都不稳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毁了？”</p>

我怔住：“你在说什么啊？”</p>

“你现在不是在依附我吗？”他说，朝我逼近，“没有我，你能安心在学校上课吗？”</p>

他把我按在椅子上，直直盯着我。</p>

“我完全可以不顾一切，对你为所欲为……”他道，“你能拿我怎么样？”</p>

我眼睛都睁大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p>

我没想过，原来他内心，还有过这种想法。</p>

是，我无依无靠，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p>

但如果连他都要这么对我的话，我到底为什么要重生，为什么要活着呢？</p>

胸口阵阵刺痛，视线不自觉地就模糊了。</p>

“你要这么对我吗……”我望着谢维，声音都哑了，“我们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吗？”</p>

谢维没有说话。</p>

良久，他松开了我。</p>

我赌气道：“好，我去，我不考试了，我天天跟着你，当你的宠物，你满意了吗？”</p>

谢维目光垂下，深吸口气。</p>

他就站在我旁边，身体倚靠着书桌，双手搭在光滑的桌板边缘。</p>

我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松开，又握紧。</p>

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沿着修长的小臂，一路攀延，没入挽起的袖口里。</p>

还略显青涩的喉结，随着他的呼气、吸气，轻轻颤动。</p>

连同浓密的长睫也微微抖动着，仿佛蝶翼般纤薄脆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