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买车了？”我惊诧，但想到他现在的身价，好像买辆车也不算什么。</p>

“你想吃什么？”终于，柯一帆主动问我了，大概也觉得，自己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转，也挺无聊的。</p>

我环顾四周，看到街边有家饮品店，就对柯一帆道：“我去买杯饮料吧，你有什么想喝的吗？”</p>

柯一帆回头，看了那家店一眼，再看向我时，表情有些微妙。</p>

我不解：“怎么了吗？”</p>

他摇头：“没什么。”又道，“我想喝柠檬水。”</p>

说话间，他已经将车停靠在了路边。</p>

我下车，本以为他会在车上等我，没想到他也跟着过来了。</p>

大概是养殖场的那次事件，令他印象深刻，谢维又叮嘱他“看好我。”</p>

他决定和我寸步不离了吧。</p>

包括我在柜台看饮品单的时候，他也站在我旁边。</p>

不过目光没有看向我，反倒是饶有兴趣地打量起饮品店的装潢来。</p>

饮品店生意冷清，柜台前也没有人看店。</p>

隐约能看到后厨有人影晃动。</p>

我朝着那人喊：“老板，点单！”</p>

那人脚步明显一顿，然后慢慢地，朝我这里走来。</p>

后厨帘子掀开，我看到了一张苍白，又瘦弱的脸。</p>

登时怔住了：“崔贺？”</p>

崔贺低下头，缓缓走到柜台前：“你……你要喝什么？”</p>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你在这里打工吗？”</p>

他点头。</p>

“为什么不复学呢？”我又问，“你成绩很好啊！”</p>

崔贺这才抬头，细长的眼睛一眨不眨望着我。</p>

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逾矩了。</p>

我管他那么多干嘛？他想打工是他的自由啊，我真是管小朋友管多了，看到失足少年就想教育两句。</p>

我避开他的视线，不再说话了。</p>

崔贺又问：“你想喝什么呢？”</p>

他看看我，又看了看我旁边的柯一帆。</p>

目光还是落在了我身上。</p>

我道：“一杯柠檬水，一杯奶茶吧。”</p>

他拿笔，在纸上记下单子，道：“一共是……五块钱。”</p>

我闻言，从口袋里掏出钱包。</p>

柯一帆已经把钱递过去了。</p>

“谢维的钱。”他对我说，“你不需要替他省。”</p>

我：“……”</p>

看对面崔贺，在听到谢维的名字时，明显手指一僵。</p>

但他没说什么，把钱放好后，就去后厨忙活了。</p>

很快，他端出来了两杯饮料。</p>

我接过，对他说了声：“谢谢。”</p>

他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p>

我把柠檬水给了柯一帆。</p>

他随意地掂了掂杯子，似乎并没有要喝的打算。</p>

我和他一前一后准备往外走，崔贺忽然叫住了我。</p>

“林星遥！”</p>

我回头，疑惑地看向他。</p>

“这个……”他递给我一张纸，“收款单据……”</p>

饮品店，还会给收款单据吗？</p>

我虽然困惑，但出于礼貌，还是接了。</p>

忍不住又对他说了句：“如果可以，还是上学吧。”</p>

他“嗯”了声，点了点头。</p>

我把单据塞进口袋里，又听他说：“你不核对一下吗？”</p>

我更迷茫了，这还需要核对吗？</p>

外面柯一帆已经在等我了。</p>

他视线穿过透明的玻璃门，冷冷地注视着这里的一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