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后，惊尘先是将门反手关上，接着，从带回的包裹中取出一黑一黄两个陶罐。</p>

他将陶罐摆成一排：“黄色陶罐，装的是顾大夫开的药方煎剩的药渣。</p>

黑色的陶罐，装的是凌夫人自己备的熬汤的残渣。”</p>

汤渣？</p>

楚安澜讶异：“你把人家熬汤剩下的残渣带回来做什么？”</p>

不等惊尘回答，顾琛先开了口：“这个汤的残渣，有问题。”</p>

顾琛取了两个干净的空茶盏，将风川带回的残渣倒入空茶盏中，拿银匙将残渣拨开。</p>

之后，他分别检查了两份残渣。</p>

叶宛卿沉下气，静静看他检查。</p>

楚安澜则是个坐不住的，也拿起一个银匙扒拉顾琛拨过的药渣。</p>

他拿起一块片状的药：“这个我知道，人参片。”</p>

顾琛看了一眼：“的确是人参。”</p>

楚安澜道：“多好的学习机会啊，可惜了，辰曦今日不在。”</p>

顾琛道：“世子不妨看看，可有发现？”</p>

发现？</p>

发现什么？</p>

楚安澜继续扒拉药渣。</p>

叶宛卿坐在一旁，微探身往这边看，鼻翼动了动，温和提醒：“世子嗅一嗅药渣试试。”</p>

顾琛也看向楚安澜。</p>

楚安澜照做，只是，嗅的却是顾琛开的那副药：“我闻着，就是正常的药渣味道。”</p>

顾琛将那份所谓的“汤”的残渣，推到楚安澜面前：“世子闻闻这个。”</p>

楚安澜凑上去。</p>

这一嗅，他惊讶道：“是酒味么？我先前就闻着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酒味，还以为是闻错了。”</p>

“是白酒味。”顾琛在指尖捏碎药渣，放在鼻尖嗅了嗅：“白酒、薤白、瓜蒌……</p>

郡主听着，也觉得耳熟吧？</p>

这副药方流传了数百年，民间大夫常用来给心疾患者治疗。</p>

先前，临安的大夫也给凌夫人开过这个方子，只是后来停用了。</p>

在下近日给凌夫人开的方子中，也没有这几味药。”</p>

楚安澜拧眉：“所以，馨柔除了在吃顾琛开的药方，还吃了别的方子？”</p>

叶宛卿轻吐了口浊气：“我不知该如何开解一个心如死灰之人。</p>

能做的，我们都已经做了。”</p>

不能做的，如今也做了……</p>

顾琛手指收紧又松开，还是有些不甘：“在下去找凌夫人聊一聊吧。”</p>

叶宛卿想说点什么，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尽力便好，不必强求。”</p>

“在下明白。”</p>

顾琛收拾一番，带上近侍出门。</p>

等他走后，楚安澜将双手枕在脑后，身体向后仰：“哎……”</p>

叶宛卿轻声：“午膳时，馨柔同我说了几句话……”</p>

她把吕馨柔在席间同她说的话重复了一遍。</p>

楚安澜听完，坐直了身体：“她应当是太难受了，觉得自己撑不住了吧？</p>

今日，我瞧见她时，也是吓了一跳。</p>

我还以为，是不是小凤年闹腾了，她昨夜没休息好……”</p>

叶宛卿心情有些沉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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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