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澄皱了皱眉，又放平眉头，声音闷得有些模糊：“你要抱多久？”</p>

“抱到手酸？”</p>

她沉默着，没说话。</p>

周景宴忽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p>

一刹那换了位置，赵西澄稍稍头晕，但却很淡定。她半点不为这个场景慌乱，平静直视他的眼睛：“别得寸进尺。”</p>

他俯首，鼻尖贴着她的脸颊，没吭声。</p>

周景宴什么都没做，只是换了个位置，保持着他上她下的姿势抱她，静静抱了许久。</p>

赵西澄躺得有点累，推推他的肩膀，“抱够没？”</p>

“没。”</p>

“吃点东西？”</p>

周景宴闻言，看了看她，而后松开圈着她的手。</p>

赵西澄从床上起身，问：“想吃什么？”</p>

他说随便，“你煮的都吃。”</p>

她嗤一声，理好头发出去。</p>

周景宴在房里待了一会儿，也跟着去到厨房，一条腿不方便，略显滑稽。</p>

赵西澄煮了一锅三鲜粥，洗净铁锅炖排骨汤。她在厨房忙活，他抱臂倚在门边，默默看。</p>

粥比汤先好，两人各盛了一碗在餐桌边落座。气氛静谧安和，瓷汤匙和碗壁轻碰的啷当脆响，听起来也莫名悦耳。周景宴躁郁了许久的情绪，难得平和下来。</p>

没一会儿，赵西澄手机铃响，她没避他，大大方方接了，张口喊：“行之。”</p>

周景宴敛眸默然吃粥，没打扰。</p>

握着汤匙的手不自觉用力。</p>

然而她接完电话，粥喝到一半放下就要走。</p>

他皱眉：“去哪？”</p>

“有事。”</p>

“……找沈行之？”</p>

她顿了一下，嗯了声。</p>

周景宴放下瓷汤匙，侧身向她，“一定要去？”</p>

赵西澄已经走到餐厅和客厅交界，停了停脚，说：“汤马上就好，你等等盛出来喝了。”其余没再多言，提步走人。</p>

门开了又关，余音在安静公寓里拉得格外长。</p>

周景宴坐在餐桌前，没了胃口。</p>

静了一分钟，他忽地起身追出去。</p>

电梯在下降，他摁了几下按键，扭头往安全通道而去。</p>

脚崴伤的地方泛疼，他顾不上那么多，急匆匆沿着楼梯跑下去。</p>

这里是早些年建成的小区，近几年翻新了几次，有些设计改不掉，比如现在已经被各个高级住所剔除的楼梯设计，此刻倒成了他的另一条途径。</p>

周景宴追到楼下，天气转冷，呼出的气息氲成淡淡白气，左右都不见她。</p>

他拔足就要朝外面去，忽然侧边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p>

“周景宴。”</p>

扭头一看，赵西澄坐在另一边花坛前。</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