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澄闭了闭眼，过了许久，再睁开，寂静客厅响起她略带无力的声音。</p>

“你何必这样？”</p>

“我说过，我要光明正大地和他竞争一次，我不会急着逼你做出选择。”</p>

到了快下班的时候，周景宴突然联系她，说小陈阳的事办了差不多了，让她去取一下文件。</p>

周景宴的车车停得不远，走几步就到，他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赵西澄坐进去，他到另一边上车。</p>

确实麻烦。</p>

她看了两分钟，把纸塞回去，怅然：“看来只能听律师怎么说……”</p>

旁边很安静。</p>

赵西澄瞥了他一眼。</p>

那张俊俏面庞染了些许薄红，眉眼间酒意丝缕，绵绵勾人。</p>

他脸上不显什么，眼里隐约透着迷蒙微醺。</p>

喝得有一点醉，才会流露出这样姿态。</p>

“你喝酒了？”</p>

周景宴保持看她的姿势不动，蓦地勾唇，褪了平时的清冷，夜色下倒有几分浅笑如玉的味道。</p>

他坐直身，脸色是被酒意勾起的淡淡倦意。</p>

低头拿出根烟点燃，抽了一口。</p>

烟气从他指间飘起，他侧目问：“想不想尝尝？”</p>

赵西澄还没说话，他递到嘴边吸了一口，侧身倾就。</p>

微凉的薄唇覆在唇上，赵西澄被突如其来的吻弄得一怔，抬手要推开他，被渡了一口烟气。</p>

他的动作轻柔，不带半点欲念，只是简单的触碰。</p>

很快便放开，坐直回身。</p>

赵西澄尝了口烟的味道，直皱眉。</p>

“苦。”</p>

周景宴笑了下，抽一口，烟从唇端沁出：“确实挺苦。”</p>

不知是不是夜色太浓，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种化不开的愁。</p>

安静几秒，一阵铃声打破寂静。</p>

赵西澄拿出手机一看，是沈行之的电话，当即站起身。</p>

然而才往前走了两步，还没按下接听，周景宴忽然站起，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摁着压在车门上。</p>

手一松，手机掉在地上，来电一闪一闪。</p>

记得上一回这样，大约是她刚上大学的时候。</p>

她系里哪个男生不知死活，给她写了封情书。她乐呵呵拿到他面前献宝一样给他看，那天回他公寓，还没进门，他就烦躁地将她摁在门上亲。</p>

感应灯亮了又灭，灭了又亮。</p>

后来她破了嘴唇，他冷静下来。</p>

自问许久最后搪塞自己——只是觉得她聒噪，只是不想听她聒噪而已。</p>

那时候不懂得正视，现在却已经清清楚楚再明白不过自己失控的缘由。</p>

赵西澄背抵着车门，这个吻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腰上紧揽的手臂，钳制着她手腕的五指，还有他的唇齿，每一样都让人无法呼吸。</p>

空气全被他攫夺了。</p>

用力咬了他一口。</p>

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p>

周景宴埋头在她脖颈，气息灼热。</p>

“西西。”</p>

他的嗓音和夜色一样沉，“……我嫉妒得快疯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