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跳不跳楼跟我也没关系，就你，西西，能不能别让我提心吊胆？！”</p>

声音高昂，激动万分。</p>

“别人的事你逞什么能？你又不是菩萨，你犯什么好心！”</p>

“……”</p>

赵西澄没说话。</p>

她听到那头，姜落哭了。</p>

“你为了我们所有人委屈你自己，可是那你自己呢？你为你考虑了吗？”</p>

医院走廊很安静，赵西澄在盆栽旁的角落，默了许久，放轻声音。</p>

“我没事，阿落，我就是看到她这样不忍心。”</p>

就像是看到了以前那样的自己。</p>

那时的她有沈行之有姜落陪在自己身边，可这个女人什么都没有。</p>

赵西澄给跳楼的女人留了张名片。她状态不好需要休息，不适合谈事，赵西澄没多留，离开医院大楼，继续去买自己要买的东西。</p>

买完她照常回去。</p>

她猜到周景宴会知道这件事，只是没想到他过来的速度那么快。</p>

绑起头发洗完脸，想起有东西落在房里，赵西澄门一开出去，迈了两步，脚步顿住。</p>

“回来了？”</p>

周景宴站在站在连接餐厅和客厅的两层矮梯前，捏着手机，沉沉看过来。</p>

“你上天台救人？”</p>

慢两拍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p>

救那个要跳楼女人的事。</p>

点了下头，她道：“是，路过碰上就顺手拉了一把。”</p>

要去卧室拿东西，然而他没走她也只能在浴室门口干站着，不禁问他：“你还有事没？”</p>

不知是不是屋里灯光没有全开，亮一处灭一处，他站在矮阶前，面庞显得晦暗不明。</p>

“你不要命？”他握着的手机倾斜稍许，还亮着光，赵西澄隐约看见屏幕上的画面，似乎是她半个身子探出栏杆外，拽着跳楼女人双手不放的瞬间。</p>

拍照的记者照片选的很好，极会把握吸引眼球的重点。</p>

赵西澄收回视线，微勾唇，“我这叫见义勇为，我总不能看着她去死。”</p>

周景宴拧了拧眉，“你究竟知不知道，要是摔下去，你就没机会站在跟我说话，你忘了你还有……。”</p>

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他说不下去。</p>

“当然知道，楼那么高，我又不是没长眼睛。”</p>

赵西澄急着洗澡，想回卧室拿东西不能回，耗着和他废话，想抓头发，要抬手的瞬间记起头发绑起来了，止了动作，不自在。</p>

本以为周景宴说完了，没想到他还站着。</p>

又来一句。</p>

“你做事之前能不能考虑清楚再行动，你不是小孩了。”</p>

半带训斥的口吻，合着他眉间微微皱着的痕迹，极其相配。</p>

“我考虑清楚了。”</p>

无言静峙几秒。</p>

她站在开着暖光灯的浴室门前，看着明暗光线交交界下的周景宴，恶从心起。</p>

“不然呢，等到事后外悔恨？我不会给我后悔的机会。”</p>

周景宴的脸色彻底沉了。</p>

“西西，你是在报复我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