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从阿娘那里听说曾祖母和浮生阁阁主的事,再亲眼看到曾祖母留下来的那些书册,尤其是用那所谓的英文书写的记录,她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p>
曾祖母杜枕、浮生阁阁主吕奇、秦风他们仨拥有共同的秘密,秦风在她面前都这么不遮不掩了,偏偏不解释一句,明摆着是想让她自己发问,再步步跌进他的话术里。</p>
萧令瑶嘴角轻轻扬起,手里的扇子从秦风书写好的纸张上轻轻划过:“秦公子才思过人,分明在三四年前在太傅府里步履艰难,如何在学医又从商的情况下知晓这么多事物的?”</p>
秦风心想终于来了,萧令瑶却唰地收起扇子,漫不经心道:“其实这些事并不重要,曾祖母也好,浮生阁阁主也好,都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谁让后来有个你?”</p>
这话听得人舒坦,可不就是这个理,一个是生不逢时,一个是野心太盛格局太小,秦风心想自己不就是要汲取前人的经验教训,好让后来的那颗树茂密么?</p>
萧令瑶没上秦风的套,没如他所料想的那样缠着他问个没完没了,其实秦风还蛮想看她撒娇的样子,可惜了,刚才的暗示人家不上套。</p>
“既是如此,先把这书单送至江北,让长生舅舅帮忙采购,至于你所说的算术之法恐怕要自己编撰。”萧令瑶不无同情地看着他:“所谓能者多劳,秦风,你可莫要累死了。”</p>
“我若累死,你岂不是要成未亡人?”秦风反咬了她一口:“你我在隋城是行为正儿八经的夫妻之礼的,就算是前公主与前驸马,那也是有过夫妻名份的不是。”</p>
萧令瑶嗔怒后又失笑,秦风真是长了一张好嘴,想从他身上讨得便宜是真不容易。</p>
她不与他较真,言归正传,取出一份账本:“虽说是要扶植商业与手工业,但最近扶植下来,已经耗费了不少银子,目前也仅有谷市与商街初具规模,这银两的开支可不少。”</p>
萧令瑶养过暗卫,知道养人有多难,不要说现在有几千将士要养,虽说他们的银两不少,又有肖震带来的军饷与军粮,但一年内免税,这代表着毫无税收收入,不得不再盘算一把。</p>
前期扶植说白了就是砸钱,秦风一下子想到了资本下场扶植新产品,前期不都是砸钱做口碑,做流量,各种优惠其实都是资本买单,只有拉好了流量才好撤除。</p>
如今的苦崖正处于前期砸钱的阶段,银子像雪球化水,萧令瑶本来就好钱财,也知道养人的成本之巨,如今要养军,要基建,还要扶植各行各业,开销太大了!</p>
看了账本,秦风眉头微皱,对这种情况虽早有预料,看到统计的数字依旧骇然:“若依此账看,一年内我们尚可以支撑,一年后税收需得提上日程。”</p>
“我原本想着差赵伦与曹景走一趟,出苦崖去采金矿,”萧令瑶纤细的手指抚过扇柄:“可那位正在气头上,飞龙军又在四处搜索我们的下落,那几处金矿离都城不远。”</p>
“是以我深思熟虑后,决定暂且放过那几处金矿,而是将一些无用的首饰先融了。”萧令瑶如今的打扮很是素雅,头上仅仅一根珍珠的钗子。</p>
萧令瑶不喜戴金,却爱收一些金饰,只因这金饰融断便可以重铸成金锭,乃硬通币。</p>
秦风心下一凛,就听到门外传来白浅的声音:“主子,东西都收拾妥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