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只是不知是否有用。”白连州生怕父亲期望过高,虽是不知道有打预防针的说法,还是装出一副谨慎的模样:“父亲大人,左平道此人狡猾,还是需得再观方可。”</p>
“你这次倒是谨慎多了。”白北堂舒了口气,正要往下说,那唐相却从拐角处走了出来。</p>
父子俩这方面的默契还是有,并没有闭口不言,而是挑起了其它话题,显得毫不心虚的样子,待唐相近了,爷俩才施礼打招呼。</p>
唐相的右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他如今在面对白北堂时的那把无名火是越烧越盛,偏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此时也是笑意盈盈:“白家的这位大公子是越发出众了。”</p>
白北堂一听,忙躬身道:“老师说笑了,吾这子就是个不成器的,上不得台面,学生正要好好教训他呢,他若非生在白家,估计是彻底成不了器。”</p>
白连州干笑两声:“父亲教训得是。”</p>
想到家中幼子,唐相生出些愁绪,女儿唐红英如今在太傅府里不复从前,幼子年龄太小,等他成人,他老矣,将来如何真是迷雾弥漫。</p>
如今白北堂风头正盛,众人虽是仍粉饰太平,他如何感觉不到微妙的变化,他已年老,白副相正当壮年,众人若是押前途的话,筹码也会押在更年轻人的身上。</p>
唐相一时间没了胡侃的兴致,随便搪塞了几句后抬脚便走,白家父子倒松了口气,对视一眼后,白北堂只吐出“尽速”二字,便打发白连州离开。</p>
毕竟同殿办公,若是隔墙有耳麻烦。</p>
白连州夜间到了左府,那左府的门房老厮都与那左平道一般,眼神较一般人犀利,见到白大学士也未露怯意,先进去请了左平道的意,得了他的允才让白连州进去。</p>
这一道程序弄得白连州有些没脸,踏进门槛时差点被绊一跤,他强行镇定后,双手背在身后在一名下人的带领下去了左平道的书房。</p>
左平道的书房也弥漫着与大理寺相同肃杀的气氛,白连州踏入时只觉得脊背发凉。</p>
书房布置得简约,要说粗陋不至于,只是所有摆件都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加上左平道那双幽深的眸孔,白连州在心里骂了一声娘,都是为了白家,不然何至于与这活阎王打交道!</p>
“见过左大人。”白连州堆上热切的笑意,忙说道:“得左大人相约,下官真是……”</p>
未等他放把话说完,噗地一声,左平道将一本册子扔到他面前,白连州汗颜,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忙打开一看,这不正是当年的卷宗么。</p>
内里记录详尽,但结论却只字未提到唐相与当年的皇后,白连州气血上涌,差点咬破自己的舌头,声音有些含混:“仅是如此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