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物飞出？”</p>

殿角老道惊问道。</p>

“好像……好像是群飞鼠……”</p>

非言躲在老道旁边结巴答道。</p>

“呼，吓煞我也。”</p>

尘埃落定之后，大殿里死一般寂静。</p>

霍涯子扶额刚刚站起，无意间向神像看去，突然自觉一阵腿软，“啪叽”一声，再次瘫坐在地。</p>

……</p>

刚才那道闪电落下，若非程羽躲得快，此时早已被劈熟，而不是只掉几根毛而已。</p>

他从神像肩头跌落在地，钻进他肚中的那颗金色小丸也在慢慢融化。</p>

腹内越来越热，一股股热浪在他肚中来回翻滚，蒸腾成汽后又反复向上冲击脑门。</p>

好烫！</p>

扛不住了……</p>

晕……</p>

……</p>

在程羽即将崩溃之际，金色小丸终于融化殆尽，金光消散，最终化成一滴黑色晶莹液体，形如水滴，开始“滴溜溜”不断自转。</p>

“嗡！”</p>

一阵轰鸣声如黄钟大吕，突然在他脑中震荡开来，程羽眼前一黑……</p>

不知多久后，他再次睁眼……</p>

依然是在龙王殿内。</p>

只是……</p>

视角不太对……</p>

等等！</p>

我又变回人了！</p>

此时的程羽又回复成人形，正站立在神像旁边。</p>

这些天他已逐渐开始习惯麻雀视角，猛得换回人形反倒有点不习惯。</p>

一片狼藉的法案上落满了碎瓦砖土，但两盏蜡台上的红烛却没有熄灭。</p>

地上滚落着一颗黑色独角龙头，面容狰狞，脸上神色似乎比之前还多带一份凄苦。</p>

扭头再向神像看去，脖颈间如被斩首一般一个齐齐断口，边缘焦黑冒着青烟。</p>

“嘶……”</p>

被闪电斩首了！</p>

这得是造了多大孽……</p>

程羽试着抬腿迈步，向角落里的老道师徒缓缓走去，身体直接穿过法案供桌，蜡台红烛只到他胸口高度，两团烛火依次穿心而过。</p>

灵体状态。</p>

蜷缩在一起惊魂不定的师徒二人，非言正抱着老道的大腿满脸惶恐，老道哆哆嗦嗦地手持乌木断剑凝神戒备一切突发状况。</p>

非言身上三把火烧得很旺，童男子……</p>

再向老道看去，居然烧得一点也不比旁边的小徒弟弱。</p>

他缓缓行至老道师徒身边，霍涯子依然手持乌木断剑，哆哆嗦嗦指着法案前龙头，而对他身旁的程羽毫无知觉。</p>

他们看不到我……</p>

也对，我现在是灵魂出窍，活人本不应看到我才对。</p>

“嗝！”</p>

忽然胸腹部一股气流上涌，程羽毫无征兆地打一个饱嗝，还有些微不可见的金色气流从口中散溢出去。</p>

那金色气流在程羽身后不断盘旋，如同金色星云一般悄然流转变幻，又在程羽不知不觉间渐渐开始凝聚成型。</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