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的身份被公开后，太医正觉得那可能是个托词，这么重要的东西，不想被人知道来路，这也很正常。</p>

太医正之前也一直没有追问！</p>

苏洛咬着唇：“这是我花一千两银子从波斯大夫手里买的！”</p>

说着，她瞟了卫殊一眼：就是当初你不愿意借给我的那一千两银子呢！</p>

“才一千两？”太医正十分惊诧，“这价格十分公道，要不然，咱们再去买一点！”</p>

苏洛神色忧虑：“可是波斯使团已经离开，宙斯大夫也跟着走了，算算日子，他们怕是都已经出了大越了，且不说他手里可能没剩下多少，就算是有，咱们一来一回的时间得两三个月，恐怕百姓们不会给那么多时间！”</p>

这段时间，卫璟的确会上蹿下跳的搞事情，肯定会抓着这个辫子不放，大做文章！</p>

这可真是。</p>

不注射疫苗，人心乱。</p>

注射了疫苗，人心更乱。</p>

反正卫璟是早就算计好，让他们进退两难。</p>

卫殊在屋子里来回踱步，问太医正：“就没什么替代的法子吗？”</p>

太医正看了苏洛一眼，回答道：“之前福晋也提过一种吹鼻种痘的法子，倒也可以替代，只是咱们收集到的白痂太少，恐怕最多也就够五百人，而且这种法子，没有疫苗那么稳妥！”</p>

“咱们还剩下多少疫苗？”</p>

“只剩下一管了，再如何省着用，也只够一千二百人了！”</p>

卫殊的手压在书桌上：“还能撑得住明日，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想办法！”</p>

一天！</p>

一天的时间能想出什么好办法。</p>

苏洛咬咬牙：“实在是不行，咱们就分两步走，对那些几乎没有可能会感染天花的人，暂时先弄点清水糊弄一下，然后我们派人去追波斯商队，若是从宙斯大夫那里拿到疫苗，就让这些人再前后注册，不过是几个月的功夫，应该出不了太大的问题！”</p>

卫殊凝眉想了想。</p>

他若是尽快将卫璟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的话，苏洛的这个法子虽然有点缺德，但也的确是解决眼下困难的唯一的办法。</p>

太医正别过头去，摆摆手：“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p>

对于一个医者来说，这样欺骗人是不对的，可眼下局势混乱，若是将实情相告，好不容易安定一点的局面又要动荡。</p>

近来虽然宵禁，但城里半夜里总有偷盗和打砸抢的世间发生，城防军们日夜轮值，根本不敢有丝毫懈怠。</p>

可饶是如此，还是有很多人知法犯法，只图一时安乐！</p>

人心越是动荡，道德和法律对人的约束感就会越低。</p>

大家都只顾着眼下，不再想将来，过了今天就没明天，还会怕什么牢狱之灾吗？</p>

太医正正是因为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才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这样才能过的了良心这一关。</p>

第二日一早，卫殊去上早朝，他的天花已经痊愈，脸上没有留下疤痕，只有手臂和腿上，有一点痘印，苏洛日日用药膏抹着，已经开始有了消退的迹象。</p>

天才蒙蒙亮，朝霞都没有露头。</p>

马车刚驶出王府，就突然一阵急刹车，卫殊整个人都往前扑了一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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