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又不着急用钱，你自己先留着，等明年春天，我还有惊喜给你，说不定，这笔钱，还能派上大用场。”黎耀邦每次听到姚若尘还钱给自己，都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明白，这是姚若尘自己的距离，最起码，在心里，还没有融入成最亲近的人，才会处处隔离出来，将你和我，分得特别清楚。</p>

可那又如何？未来时间还长的很，自己有的是机会。</p>

“惊喜？什么惊喜啊、”姚若尘一听黎耀邦说的惊喜，好奇心立刻被挑了起来，如果他是在摆摊这件事上再帮一把，再让自己大赚一笔，那就可以还够他的20万了，而她，也是真正的老板，再也不用为明天的馒头发愁了。</p>

“暂时保密。不过，眼下，我有一个大大的新年礼物要送给你，只是，你需要先摊回家。”黎耀邦伸出手，捏了一下姚若尘圆鼓鼓地脸庞，故意卖了一个关子。</p>

“什么礼物？咳爷来了？”姚若尘看着自己买的一些年货，突然反应过来，如今的刘晓蓉，也另有关心和爱护的人，在这个举国团聚的日子里，怎么可能放任刘晓蓉不管，只是，自己准备的这些年货，是不是太寒酸？会不会给蓉姑姑丢脸？</p>

“继父来了，怎么能算给你的惊喜。是我自己送给你的。怎么样？反正也没人了，要不，咱们收摊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黎耀邦想到咳爷，感觉也从前不一样，心里，多了很多感恩和亲昵，而不再是曾经的怨恨和厌恶。</p>

时间，真是奇怪的东西，它可以治疗疼痛的伤口，也可以治愈人与人的关系。</p>

“好。”姚若尘笑着翻开自己买的一堆年货后，翻找出来一个格子塑料袋，笑着递给黎耀邦：“给，春节快乐。”</p>

“送我的？”黎耀邦笑着接过塑料袋，欣喜地看着姚若尘。</p>

“嗯。耀邦，你知道，我这个人，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但是过去这一年里，谢谢有你，真的，我很庆幸，认识你，更感谢，你帮了我这么多，一点点心意，你别嫌弃。”</p>

姚若尘诚实地表达了自己的谢意，而这个礼物，是自己这些年来，买的最贵的东西，但是，所有外在的物质，也无法表达她的感激，而言语，也无法表达她心情的三分之一。</p>

“干嘛突然说这些？”黎耀邦打开礼物，看见一个黑白格子的围巾，虽然只是地摊货，作工也很是粗糙，但在他心里，却是一股暖流贯穿全身。</p>

从小到大，跟着咳爷东奔西跑，从来没有收到过礼物；而成年后，他收到的，也大多是带着香水味的女人送的礼物；工作以后，一步一步爬到现在的位置，依然会有同事的巴结，送礼物给他，却都是利益当先，无关情感。</p>

但姚若尘的这条围巾，却和过往的所有礼物都不相同，她没有市侩，也没有世俗，更没有某种利诱，只是单纯的一个感谢，一个单纯的新年礼物，而这份单纯，却是最让黎耀邦感动和欣赏的地方。</p>

“看着挺不错，来，帮我带上，还真有点冻脖子了。”黎耀邦眼底放着光，将围巾对折后，便围在了脖子上。</p>

“我帮你。”姚若尘没想到，黎耀邦会如此喜欢这个礼物，见他直接戴上，便上去帮忙。</p>

而夕阳下，两个人，两张脸，相隔不足一尺的距离，在白雪的映衬下，勾勒出一副唯美的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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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回到出租屋的时候，还没进门，就听到了欢声笑语。</p>

那是咳爷和刘晓蓉的声音。</p>

而姚若尘推开门，便礼貌性地向咳爷打招呼：“叔叔来了！”</p>

咳爷笑着迎过来，说道：“不只我来了，你看看，还有谁来了？”</p>

姚若尘震惊地抬头，越过咳爷的肩膀，就看到刘晓蓉搂着奶奶，笑着站在那，朝她张开了双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