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纯黑色的眼睛里透着些无法琢磨的深渊。</p>

霍肖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那柄巨大的紫色大戟狠狠地捅进男人的后背。</p>

“白痴。”霍肖轻哼了声，也不知道是跟没看懂的君泽还是大意了的男子。</p>

“同样的手法你以为我会被你废第二次？”霍肖没有留给他喘息的时间，那柄紫色大戟发出微亮。</p>

男人被捅得直不起身子，他微微后仰，大片的黑色从他嘴里流出来，像是血。</p>

“呃……”他的喉咙里发出了这声奇怪的声音，像是为自己的大意而感到不屑。</p>

他倒下去。</p>

化为黑色的液态流体。</p>

黑流成河，渗进地下的裂缝。</p>

“死了？”君泽看着霍肖挺拔的身影。</p>

“想多了，这家伙狡猾得很，这只是他的一道分身而已......”霍肖叹了口气，他的眼里随后又涌出不屑，“这道分身对他来说消耗也挺大的，短时间内应该动不了手了。”</p>

他把大戟一晃，大戟又重新变成了那柄脏兮兮的铲子。</p>

霍肖回到车子上，关了车门又把车子启动。</p>

君泽也拉着把手上了车，“你那能力......恢复了？”他明显感受到大汉现在浑身上下都有一种强大的高傲。</p>

“没有，这个能力只是我最拿手的，用妖力就能使用。”霍肖踩下了油门，“幻兽的本领，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消失了。”</p>

“没有消失。”君泽心海里的小妖突然出声，“他那些橙色的妖力，和幻兽的一模一样。他更像是和妖彻底融合了，而妖的意识已经不存在了。”</p>

君泽透过后视镜看了眼霍肖，大汉的眼睛目视前方，里面有着无尽的深远。</p>

像是回忆和冰冷的河交织。</p>

“那家伙叫什么？”君泽突然问道。</p>

“冥王。”霍肖眯了眯眼，他的记忆飘向更深的远方。</p>

“什么？”君泽语塞，这年头还有这种中二的名字......“你们该不会还有个宙斯？”君泽肚子都快笑岔气，他想起那柄紫色的三叉戟。</p>

“嗯。”霍肖点了下头，“你见过的。我的老师。”</p>

这回轮到君泽尴尬了。他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枯瘦的老头。</p>

宙斯么，打不过冥王啊……</p>

“你们可真不和谐。”君泽低下了头，这是个纷繁的世界，就连三神王之间都矛盾不断。</p>

“呵。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一样。”霍肖轻轻叹了一声，“到头来，谁也捞不着好。”</p>

也许每一天的黄昏都会在最适合的时候到来，君泽从包里拿出几块压缩饼干啃了，有些磕牙。</p>

越野车开了许久，也不知道开到了什么地方，他们只有一个方向，东南。</p>

君泽望着车窗外流动着的晖黄，他其实也不知道家在哪里。</p>

何以为家。</p>

昏沉沉的余晖落下，天边灿烂。</p>

“天空之城上，可还太平？”霍肖放慢了车速。</p>

“不太平。”君泽想着自己在天空之城上打了不知道几架。</p>

霍肖没有回应，他的眼睛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p>

君泽没有注意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很用力地握紧，方向盘发出了咯咯的响声。</p>

“5”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