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的手上感受到一股吸引力，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扯进那柄铲子。</p>

霍肖的表情从愣神已经变得震惊，他当然熟悉那柄铲子，这是在做什么。</p>

身为一件带有“神”的级别武器，它在认主。</p>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君泽比全盛时期的霍肖还要强。</p>

霍肖没有感到嫉妒或是不舍，他在沉沦的这几年一直觉得委屈了这柄铲子，他已蒙尘，而它也跟着蒙尘。</p>

“你......”霍肖已经发不出声音，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铲子会在现在认主，而他更震惊的是，自己小看了这个少年。</p>

“它可真难。”君泽一甩手，把铲子放回到后面的座椅上，这是单方面的舍弃，君泽不可能不知道那些神器有着自己的意识会认主。</p>

可君泽没有要。</p>

没有要这柄披着无数辉煌的武器。</p>

霍肖的眼里闪过一丝由衷的敬佩，虽然自己沉沦三年，可是在某些方面还是差这个少年许多。</p>

可他不知道君泽只是嫌弃这柄铲子丑。</p>

真丑，黑乎乎的，一点没有一点武器的样子，它可能只配去挖泥巴。</p>

“谢谢。”霍肖突然道，其实就算君泽想要他的这柄铲子他也不会生气的，它本来就该给更适合的人。</p>

他拿起铲子，上面好像多了一些什么力量。</p>

很细微，但霍肖能感觉到，一点点游丝般的妖力在注入他的身体。</p>

像是冰河解冻。</p>

很舒服。</p>

“为什么不要这柄武器？”霍肖想听听这个少年的志向，他好像看到他那无比辉煌的未来。</p>

那个将要手持天下的光明。</p>

“它太丑了。”君泽道。</p>

一切皆碎。</p>

人设崩了。</p>

霍肖愣是很久没有说出一句话，直到他们两个都困得睡着了。</p>

凌晨，天空那时微亮。</p>

天空之城上，好几道黑色的身影闪过，他们都穿着妖务司总部的衣服。</p>

“这里......”那些人停下来，其中一个捧着一根很粗的钢管。</p>

他把它往地上狠狠地插进去。</p>

“马上就好了......”那个人回头对同伴说道。</p>

“很快的。”那些人齐齐说道，像是经文般严肃。</p>

那根钢管插进地里就露出一个黑黑的圆盘，和插在“5”区里的一样。</p>

他们桀桀得笑起来，像是融化进黑夜。</p>

整个世界入眠。</p>

君泽是被吵醒的，他们的车停在大马路边上，一早就有了很多店铺张罗吆喝起来。</p>

“继续出发？”霍肖也醒了，他揉揉眼睛把座椅调好。</p>

“不然呢？”君泽摇了摇头，他看着车窗外的世界，这是地面，他告诉自己。</p>

他不想待在哪里都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p>

无论是在天空之城或是这个陌生的地方。</p>

————</p>

嘴里，他感到肺部燃烧起来。</p>

“那是我的老师，我打不过他。”霍肖一边踩着油门，他最后几个字被轰鸣声盖没。</p>

“这座涅槃山，我全盛时期排第三，第二是我的老师，第一是废了我的那个人。”</p>

霍肖的眼里好像烈火熊熊，他现在已经恢复了四分之一的力量，根段吃的越多，它的效用也越低了。</p>

“我的老师好像对你有点兴趣。”霍肖偏了下头，君泽正看着窗外的绿。</p>

“你体内是什么妖？”霍肖问道，同样的，就像他被废了的时候那样，他没感受到君泽身上任何的妖力波动。</p>

他们后面一路开下山都没看到那个一直走在他们前面的霍肖的老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