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是啥？”君泽挠了挠头。</p>

大汉眯了眯眼，他点了点头，“有点意思，有点意思。”</p>

越野车颠簸起来，茂密的森林在眼前延展，像是将这个天空都要覆盖。</p>

“你太弱了。不像是祭品。”大汉摇了摇头。“祭品就是那些伦妖用的啊……好像在执行一个什么计划。”</p>

大汉握着方向盘的手好像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下，这个细节被君泽捕捉到眼里。</p>

“怕不是把小朋友抓了当祭品了。”君泽在心底和布鲁巴瑞说道。听大汉刚才那说法，祭品应该是很强的。</p>

“我劝你啊……”大汉一边打着方向一边瞄了一眼君泽，“赶快跑路吧，离这里越远越好。”</p>

君泽没有听，他正和布鲁巴瑞聊得挺欢，又从兜里摸出一根雷莲蓬的根嚼了起来。</p>

跟以前一样难吃。</p>

大汉在看到雷莲蓬根的时候突然一愣，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君泽，甚至忘记了继续踩下油门。</p>

车子停下来。</p>

“干嘛？”君泽偏过头，这大汉要是想做什么他分分钟开个能力抢车走人。</p>

大汉咽了口唾沫，“这是......上面的东西？”他指的上面，很明显就是天空之城。</p>

“不是啊……”君泽回应道，“这是我刚才地里刨的。”他的表情简直都要让大汉信了。</p>

“我叫霍肖。”大汉道，他把车子的车窗全部摇上，“我以前斯个伦妖，现在不斯了......”</p>

“他们用手段拿走了我的一切能力。”</p>

霍肖的眼里好像涌起一团不甘。</p>

“他们？”君泽问道，这个大汉给了他一种不可小视的感觉。</p>

“给我一根你刚才吃的，我给你说下去。”霍肖道。</p>

君泽犹豫了下，还是从兜里摸了半截根递给他。</p>

霍肖眼里闪过一丝希望又很快沉沦下去。</p>

像是泡沫的破碎。</p>

“谢谢。”霍肖点了点头，他把那段根塞到嘴里嚼了。</p>

突然，君泽感到旁边坐的那个大汉的气息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p>

像是远古洪荒巨兽的苏醒。</p>

“这个人......”布鲁巴瑞在心海里突然战栗起来，他们面对疾风。</p>

“还不在他的巅峰。”</p>

霍肖长舒一口气，好像吐出一片混沌，黑色的带着点墨绿色萦绕的浊气。</p>

“他们是这里的伦妖组织。叫做幻。”霍肖把座椅往上调了调，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p>

“三年前，我被他们从组织里踢出来，剥夺了我的一切能力。”霍肖闭上了眼。</p>

“你之前也是他们组织的？”君泽好像问了一个很沙雕的问题。</p>

“是。”霍肖也不再隐瞒，“因为有一个计划我没有同意，也不是有多高大情怀，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样做只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p>

“我们为的是追求境界，钱和生命都像是烟云，一吹就散。”霍肖道，他像是在回忆自己以前的辉煌。</p>

“刚失去能力的时候我的生活一片昏暗。就像是从云层之上跌落深渊。”</p>

“我失去了一切。”</p>

“但我仍抱有希望，所以我在这里等。成为了一个靠砍点木材拉去卖的木工。”霍肖突然笑了笑，他感觉自己这么平淡而宁静的生活将要画上句号。</p>

也许他根本就不想要过这样的生活。</p>

就像野兽的嗜血。</p>

“你去过上面？”君泽问道，既然刚才他都这么提了，那就顺着他的说法吧。</p>

“我以前在212待过一段时间，但是，上面的伦妖，都太菜了。”霍肖像是骄傲般笑笑，“我们检验境界的唯一途径就是找人战斗。”</p>

“可真低级。像小学生打架。”君泽撇了撇嘴，他觉得这种意义打架真是小孩子干的。</p>

“你是无法理解的。”霍肖把车子启动，越野车的发动机轰鸣起来。</p>

“谢谢你给了我那一段东西，感激不尽。”霍肖很诚恳地低了下头。</p>

要是让以前认识他的人知道必定会目瞪口呆。</p>

霍肖是谁？</p>

肖神。</p>

那个只身一人硬闯妖务司各个地区的管理区，全身而退。</p>

他那把铁铲下，不知道埋葬了多少献血淋漓。</p>

他是野兽，凶兽。</p>

已经埋没三年的他不是没了当年的锐气，但他还是跟君泽低了低头。</p>

那段雷莲蓬的根恢复了他全盛时期将近五分之一的力量。</p>

———</p>

所以他一下子撕出了数十道空间裂缝，它们像是在抽搐般颤抖着，一下子这样，他的能力也变得不是很稳定。</p>

然后所有的裂缝刚出来又消失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