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牛车上,王婶子为了她睡得舒服些,让她靠在自己怀里,青栀和珍珠在她左边,两人靠在一起打瞌睡,她的另一边则是王婶子的孩子宝儿。王耿坐在最前面赶车,也昏昏欲睡。</p>
谢家军的几个侍卫兵分两路,一队在前方探路,一队则留在后头维持秩序,后面乱哄哄的,怕有不长眼的百姓冲撞了姜渔一行人。</p>
毕竟,山城不是所有人都像王婶子一家这么友好。</p>
此刻,当姜渔睁开眼,正好对上宝儿手里大鹅的绿豆小眼。</p>
“啊!”一声尖叫划过平静的夜晚,大鹅被姜渔吓得扑蹬翅膀,嘎嘎乱叫。</p>
王城出身的贵女姜渔表示,从没见过大鹅这种动物,顿时被吓得失了语,昏昏欲睡的众人被叫醒,王婶子头一个反应过来,她赶紧坐起身问:“夫人,怎么了?”</p>
姜渔指着那呆头呆脑的大鹅说不出话,满脸都是惊恐。</p>
王婶子一巴掌打在大鹅脸上,那大鹅被王婶子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而后张开翅膀嘎嘎乱叫,黄色的大扁嘴张的老大,气势汹汹地瞪着姜渔。</p>
“叫你吓到夫人,把脸收回去!”</p>
大鹅似乎不服气,这一次嘴巴还未张开就被王婶子一把揪住脖子将脑袋塞到了宝儿的衣服里,“闭嘴,宝儿把它看住了,且别让它再吓到夫人。”</p>
宝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茫地点头,葡萄似的眼睛望向姜渔,似乎不懂为什么有人会被大鹅吓到。</p>
大鹅虽然将头缩在了宝儿的衣服里,但并不安分,那小脑袋从宝儿怀里跃跃欲试,似乎在等待时机。</p>
王婶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只要是吓到姜渔的东西都逃不过她的巴掌,收拾了大鹅,她又转头去安慰姜渔,将她抱在怀里好一顿哄,似乎姜渔是个处处需要保护的小宝宝。</p>
在王婶子心中,姜渔可不就是这样的存在?欺负她可以,欺负她的亲亲夫人,那是万万不能的,谁敢欺负姜渔,她的巴掌会平等地落在在场的每个旁观者身上,就算那东西不是人,是一只大鹅,也是要挨巴掌的。</p>
王耿从这场哄闹中清醒过来,从山城到汤河不过四五里地的样子,他们在一里地的时候追上了姜渔一行人,又赶着牛车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看到水位暴涨的汤河,此刻,汤河就在眼前。</p>
大雨虽然停了,汤河里的水却奔腾不息,像一头巨兽,咆哮着撞向堤坝,卷起的浪足足有近一米高,众人被眼前的景象惊的呆住了。自王耿和王婶子这一辈出生,就没见过汤河有水的样子,他们小时候还来汤河这边玩,从有记忆开始,这汤河就是这么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干涸的河床,开裂的沟壑,发白的土地,谁能想到干了几十年的汤河一夕涨水就要决堤呢?</p>
恐怕这也是山城的百姓不肯相信官府示警的原因。</p>
由于汤河常年干涸,人们经过的时候都直接从它的河床上踩过去,并没有修桥,此刻水位高涨,两岸足足有近五米宽,一行人望着奔腾的河水毫无办法。</p>
“夫人,谁也想不到汤河涨水了是这般样子,您看我们接下来要如何是好?”王耿拿不定主意,他是追着姜渔一行人来到这里的。</p>
在他心里,姜渔就是主心骨。</p>
不只王耿,王婶子也是,都一脸殷切地望向姜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