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里,他们一起游历,随风的脚总是不利索,拜访了许多名医,而脸上的伤疤却再也不能消除了,有一位名医说可以用一种特制的药治好脸上的伤,但随风却说这是他死而复生的印记,他要保留下来。后来,在她的追问之下,她才慢慢了解随风与阿氏那道不清说不明的关系和爱而不得的痛苦,也就不再对他抱有任何幻想,现在两人也算是有过闯荡江湖的革命友谊了,莺歌看着一言不发倚窗冥想的某人,不由叹了一口气。</p>
这闷葫芦,什么时候能说话超过十句,她就烧高香拜佛了。</p>
晚上,莺歌敲他的房门问要不要吃饭,却无人回应。自己推了门进去,屋里空无一人,被子整整齐齐没有动过。她笑了,阿风还是情难自禁去找她了,三年的分别,不知道他们的情谊还是否如往昔一般?</p>
风铃叮叮作响,小蓉在室外睡得很熟,一点儿没有被惊醒。阿氏自从生了那场大病,常常夜不能寐,有时候会从梦中惊醒,醒来时满头大汗,已经不知今夕何夕。</p>
可是今夜,她睡得格外沉,风铃的响动在一室静谧之中显得格外清晰,窗帘的风没有关严,飒飒作响,室内的幽香如同摄人的迷魂,勾去了睡梦人的意识,随风自房顶落下,没有发出半点动静,他看着不远处窗幔的飘动,竟产生一种近人情更怯的退缩。</p>
在他迟疑之间,床上之人有了动静,他以为她醒了,忙摒住呼吸,却听见她翻了一个身,面朝外而卧。绵长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甚是安详,随风的心竟不可遏制的剧烈的跳动起来,他都能感受到那震耳欲聋的砰砰之声像是要从他的心口迸发出来,他抚摸着自己的心口,待平静了些才往里慢慢靠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