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洪梅果突然叹口气,雷费氏问道,“果子,怎么了吗?怎的突然叹气了。”</p>
雷天瀚叶也问,“是哪不舒服?”</p>
洪梅果没想到自己在心里的叹气,居然还真的是叹了出来,这让人误会了,她还真的是有些不好意思。</p>
她看着两双关心的眼神,心里尴尬着,她说,“没什么,我就是想起生婆家的事,有些感叹而已。”</p>
说到这和自己关系不错,可已经走了的老人,雷费氏心里很是不好受,她哀叹道,“生婆家的事,确实很是可惜,可这都是命啊!”</p>
想好生婆那个不孝子,雷费氏冷笑,“生不孝,死了再来哭,还有什么用。人都走了,这会后悔也无补于事。”</p>
她有所感叹,想到一首诗,“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p>
洪梅果知道雷费氏和生婆关系不错,前两天人走的时候,雷费氏可是哭了一天。见雷费氏这会眼睛有水在转,她安慰道,“娘,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想太多了。”</p>
无知无味对吃着菜,雷费氏心里有股起,不吐不快。于是,她就和洪梅果说了起来。</p>
“当年,生婆知道儿子要远行,怕他会挨饿受寒。所以处处问人借钱,为的就是让儿子可以过得好些。”</p>
“他儿子走得也是干脆,这一走,就是三十年了。这三十年来,从没有回来过一次,也没有托人回来问候一句。”</p>
“有的,是从一年一封信,到三年一封,到七年一封,十五年一封,二十八一封。这五封信,都是生婆亲手拿来给我,我给她说的。”</p>
“我还记得,第一次来信。她叫我念多几遍,好让她记下来,她想要把她儿子的一字一句都记在心里。她时不时的拿信出来看,慢慢的信都被磨破了,她也认识这信上的字了。”</p>
“这第一封信磨破了很多,第二封信她不敢再那么频繁拿出来看,只是隔着信封看。实在忍不住,这才拿出来看一天,再装回去。”</p>
“从第三封信开始,我就知道,他儿子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或许说,他已经忘了在家里等他的母亲。”</p>
“前面两封信,他都写了三四纸。可是第三封信开始,就只有一张纸,而且他只写了三句话。他最后一封信来的时候,生婆已经病了。而他只写了一句,甚好,勿念。”</p>
“呵!”雷费氏忍不住讽刺一笑,她擦掉掉下来的眼泪,接着说,“生婆这一生都在为她儿子而活,可惜,她到爱死,都没有看到她儿子一眼。”</p>
“娘……”见雷费氏眼泪不要钱似的,直往下掉。洪梅果很有些懊悔,她怎的好的不提,就提这事。这下子,雷费氏也不知道要哭多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