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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飞很清楚薛正会在意的细节,一是要求快点拿到相关行程,二是要求独家享有情报,同时他也知道对方肯定不会轻易放弃已经与自己达成的协议,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设法让薛正明白,自己现在所做的这些事情已经超出了当初的协议内容,而这部分的额外工作值得让薛正在原本的基础上加价换取。
霍飞之所以能有恃无恐地抬高价钱,最主要还是因为他确信自己的渠道是独一无二的,当下也不可能再有其他人会出如此之高的价格给那位三亚来的田大人了。毕竟其他那些吵吵嚷嚷的同行背后,可没有另一个像薛正这样的金主存在。至于目前在黑市中收购相关情报的人是谁,霍飞其实已经不在乎了,市面上所有的出价与那位田大人所要求的价格相去甚远,肯定没法与自己竞争了。
薛正听了霍飞所宣称的情况之后果然开始犹豫了,他之所以先前肯出大价钱从霍飞手里买情报,当然也是希望能有准确的消息做为策划下一步行动的参考。但如果真能把准备工作做得更多,加大成事的把握,那多花一些钱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当然了,前提是这姓霍的没有耍诈欺骗自己。
但薛正怕就怕这霍飞现在牛皮吹上天,到时候事情办得不利索,大把的钱花出去之后却没能给自己提供所需的情报,从而影响到后续的行动实施。要是花了这么多钱出去最后却仍是一无所获,那他可没法向上面交代。
与此同时,安全部的人马已经留意到了薛正出来的这家客栈,他们所得到的命令是要监控与霍飞联系的所有人,虽然并不能确定登上霍飞马车这人是否就住在这间客栈,但当下便有一组人马分出人手,先去这家客栈里订下了一间房,以便后续进行调查。
霍飞的马车在街上缓缓前行,似乎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图,而负责跟踪的探员也只能强打精神,不断变换队形以防暴露行迹。好在这时候已经没什么车马在街上走动了,要跟住一直在这片区域兜圈子的马车也不算太困难。
马车在街面上又转了两个大圈之后,最后回到了先前接薛正上车的位置,停车之后薛正下车,原路返回到客栈。而霍飞的马车则是离开了这里,返回其驻地。负责跟踪的探员看到薛正返回客栈,当下便提升了对此地的监控等级,直接留下了一组人在客栈内外布控,其他人员则是继续跟踪霍飞,唯恐目标在黑夜中耍花样遁走。
但霍飞虽然有一定的风险意识,却根本想不到自己已经被安全部给牢牢盯上了,加之先前在街市中转了半天,似乎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状况,所以他就下令径直返回了自己的藏身之处。
霍飞平时深居简出,极少在公众场合露面,他将自己的藏身之处设在了某间仓库的深处。这间仓库只有三分之二的空间用于储藏货物,而隔出来的三分之一便是霍飞平时生活的地方,也就是上次薛正来见他时所到过的那片区域。但这里还有一大片外形一模一样的仓库与之接壤,如果仅从外面看,谁也想不到这间平平无奇的仓库里还隐藏着一个精心设计的藏身地。
不过再怎么小心谨慎,如今盯上他的可不是本地的警察,而是由张千智亲自坐镇指挥的抓捕行动,他成了安全部的调查对象之后,就绝无隐身的可能了。
回到儋州城的张千智,此时已经在第一时间就拿到了汪百锁下属送来的文档,上面记录了霍飞此人的情况。尽管霍飞自以为改名换姓之后没人会知道他的家世出身,但实际上在安全部这边还是有一些关于他的资料,只是他过去所做的事情没有涉及到官方的禁忌,安全部也懒得动用资源去收拾一个小小的地下掮客而已。
张千智大致看了一下记录,其实关于霍飞本人的内容并不多,因为他在过去这几年里倒也没犯什么大事,顶多就是收钱之后帮助犯事的人出海逃跑,又或是将某些尚未公开的官方决策卖给愿意出价的商人。而这些行为对安全部来说,的确是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不用搭理的小问题,如果不是这次踩到红线,估计霍飞还能继续愉快地做他的掮客买卖。
“是连夜抓人,还是再等等?”汪百锁很耐心地等到张千智合上了那本档案簿,这才开口向他征求意见。
张千智摇摇头道“不急在今晚,先等外勤组的报告。这个霍飞实力有限,应该不是幕后主使,而且他要求多给一点时间用于筹措资金,我猜这笔钱很有可能不是由他自己出,他背后可能还有指使他办事的金主。”
“也有可能就是在昌化溜掉的那帮人。”汪百锁补充道。
“这个答案,我们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了。如果霍飞明天给了我肯定的答复,我觉得离破案就很近了,会花几万买朝鲜人行程的人,大概也是时候曝光身份了。”张千智望向窗外的漆黑一片,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对手就潜藏在附近的某个地方,而且随着案情的逐渐明朗,越来越多的线索也已经掌握在自己手上,就等着时机成熟之后收网拿人了。
当天晚些时候,负责监控霍飞动向的外勤组向城内的指挥部传回了调查收获,而这也越发让张千智肯定了自己的判断。霍飞在回程途中曾与某身份不明人士在马车中密会了长达一个小时,而此人的落脚地在北门外的一间普通客栈中。由于外勤组及时派人进入客栈内布控,所以此人返回客栈时,其样貌身形都落在了探员眼中。
外勤组设法对掌柜进行了临时传唤,然后得知了这人并非独身一人,而是来自于住在店里的一帮大明粮商,人数似乎与昌化那帮人极为接近。不过其入住客栈的时间,比张千智推算那帮人从海上出逃到儋州的时间要迟了有两三天。至于言行举止,客栈掌柜倒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不过据入住客栈的探员所说,他们看到这人的外形与张千智在昌化制作的通缉令上的画像倒是有一点相似,只是晚上光线不好看得不真切,没有多大把握确认是同一人。
“或许这迟到的两三天,正好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没有在儋州港查到那艘船到港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