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我的房间漏雨了,只好来挨着你睡了(2 / 2)

谷仴

奈何独钦信号太差,此时战争时期,信号就变得更差了,两人平常都是间歇性上网、隔着时间对话,一场交流有时候要用半个月才能完成。

群里剩下的人基本都是闷葫芦,除了“八块腹肌的美女”偶尔会问些问题,基本没人说话。

快过年了还这么冷清。

真没意思。

张酸奶不由想起去年。

去年的这个时候群里还很热闹,她还在和那个沙雕青菜斗智斗勇,当然最后以双方平分秋色告终,机智聪明如她并没有从那沙雕青菜手里讨得便宜,那沙雕青菜也没在她手下吃了亏,姑且算平局吧,倒是让那些嗑瓜子的人看了一波精彩的智慧博弈。

怎么今年就这么冷清了呢?

张酸奶表情复杂,去没空多想,因为远方荡起了尘埃,有一支后勤车队开了过来。

这是蓝亚正规军的后勤车队。

蓝亚正规军比雇佣军守规矩了许多,很少传出烧杀抢掠侮辱妇女的新闻,但他们扶持起来的守望者武装却是在自己的祖国肆意妄为,很多事情传到国内都过不得审,这笔账也得分一点在蓝亚人头上。

当然现在情况又变了。

蓝亚直接派兵入侵独钦,原本作为蓝亚走狗的守望者直接反水,和政府军一同对抗蓝亚,保家卫国,但是作用不大,现在也只有塔莎及其周边地区没有落入蓝亚手中了。

整个独钦,沦陷80以上。

张酸奶和众妙之门的历练方式不同,众妙之门是来看人间百态的,她则是来打架的。既然是来打架,自然不会挑挑拣拣的,有架就打,有仇算剑宗头上。

益国人打蓝亚,义不容辞。

守望者?也打也打。

“啊……”

张酸奶活动了下筋骨,在后勤车队发现自己之前,隐蔽灵力,提着长剑,身体往下一翻,下了沙山。

沙漠中又起了风沙。

……

海上突然起了风雨。

黑暗中大海层层拍涌,浪声哗哗作响,风刮过密林、土屋的声音像是在呜咽,又像在凄嚎,不时能听见后山林子里有树被摧毁的咵嗤声,但沙滩与密林相接之处这几栋小房子却是异常安静,哪怕风雨再大,墙壁和竹竿上的光芒也不曾黯淡了去,厨房中的两道人影也没有惊慌之色,风雨不曾搅扰了他们。

陈舒自制的海螺灯挂在头顶,将两人的影子打在墙上。

海螺灯像极了前世早些年间的白炽灯,用一截藤条吊在天花板,洒下橙黄的灯光,说亮不亮说暗不暗,映照出铁锅和瓷碗用久了磨花的痕迹,一圈一圈的,不时被溜进来的风吹得晃动,于是墙上的影子也摇晃起来。

两人在准备明天的饭菜。

明天是除夕。

由于只有两个人,清清也不太爱吃肉,陈舒便只卤了一块猪头肉、半只猪手,再把香肠腊肉煮熟切好,明天就可以将全部时间和精力都用来做热菜。

清清便负责切菜。

厨房里响起说话的声音,但几乎都是陈舒在说,多数时候她只安静的听,认真切肉。

香肠斜着切片,她切得很薄很薄,直到切到香肠的尾巴了,剩下一块,她便停下刀子了,学着陈舒以前投喂她们那样,将这一小块香肠尾巴捏起,转身送到陈舒嘴里。

外面的风雨越来越大。

竹竿顶上的符文光映照出无数雨点,海水上涨不大,但拍来的水浪屡屡逼近小屋。

厨房的光透过竹编的门窗,在湿透了的沙滩上画出一条一条交错的线。

两人差不多忙完了,各自洗漱回房。

陈舒掏出手机,看着零格的信号,既不想看书,也不想听音乐玩游戏,干脆便靠窗坐着,听外面雨声。

清清则靠坐在床上,拿出一本老先生推荐的《宇宙假想大宇宙、蜂巢宇宙、大位面与小位面等》,借着另一盏亮度更高的海螺灯,认真看了起来。

没有多久,窗外出现了一道人影。

宁清抬头淡淡看去。

陈舒抱着枕头走到门口,由他设计的房门有个精妙之处,就是没有门锁,于是他直接推门走了进来。1

“我那边漏雨了。”

“?”

“真的漏雨了,不是我故意弄的。”陈舒的表情有几分难受,脸上还有几滴水。

“修。”

“下雨呢,不想修。”

“所以?”

“我在你这将就一晚上,我保证一躺上床就用催眠法术把自己催眠,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1

“……”

宁清平静的看着他。

陈舒挠了挠头“不行的话,我把床垫搬过来,打个地铺。”

宁清抿抿嘴,收回目光,只小声的说“床太窄了,放不到两个枕头,把你的枕头收起来吧。”

“好。”

半分钟后。

陈舒爬上了清清的床,床真的很窄小,他和清清紧紧挨着,一偏头就能看见书上的内容。

“你在看什么?好像好深奥。”

“这就是你说的一上床就用催眠法术把自己催眠?”

“我跟你一起看看嘛。”

“……”

宁清懒得理他,指尖捻起书页,翻过一篇。

陈舒穿着一件泛黄的写着“先进生产工作者”的背心,下面穿的是一条短裤,恰好她也穿的是短裤,毯子下两人的双腿几乎贴在一起,上身的手臂也是如此,体温互相温暖着彼此,两人都能感受到对方肌肤的触感,但宁清并没有慌乱,她知道这个人一直有分寸的。

陈舒几乎是靠在她的肩头,令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他很快说道

“该翻页了。”

“不。”

“我已经看完了。”

“我还没有。”

“你看得好慢。”

“……”

“我不看了,我要睡了。”

只见这个人往下一缩,伸手搂着她的大腿,头缩到枕头下面,一张脸几乎贴着她的腰。

“清清好香啊。”

“?”

宁清微微皱起眉头,刚抓住他的胳膊,想把他的手拿开,便听见了他均匀的呼吸,她动作定格了几秒,最终还是选择把手缩了回来——反正这会儿把他的手拿开他也不知道,等睡的时候再拿开,也是一样的吧?1

宁清低头继续认真。

外头的海浪与风雨成了绝好的背景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