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仁基看了又看,就跟大家伙道:“我这三儿子元庆就是狂点儿,你们看见没有?立时就打死敌军两员战将1隋兵摇旗助威,瓦岗寨这边也喊道,“看见没有?真叫厉害呀1
翟让放声痛哭道:“兄弟呀1秦琼道:“哎呀,翟将军,人死不能复生,既然吴季已阵亡,他倒讨了令了!这张千没讨令出去,白白送了命。翟将军,你痛失两位兄弟这个我明白,你两个金兰弟兄丧命,当然你是伤心啊1
翟让道:“秦元帅,我这四个金兰把兄弟,想当初在南山口有两个命丧在新文礼手下;万万没想到今天这么一个小娃娃裴元庆又杀了我两名好友。秦元帅,您只管放心,待我出马与他一战1说到这里,不等秦琼说话,翟让这马就贯出来了。裴元庆往对面一看,出来这员战将身高过丈,乌油盔铠,内衬皂缎子紧征袍,胯下马,掌中一条丈八枪,背后也是五杆护背旗。二人碰了面。
裴元庆问道:“对面来者什么人,小爷我手上这对双锤,从不砸无名之辈?”翟让道:“我乃大魔国正印先锋官,谁人不知我叫小霸王翟让,你通报名来1裴元庆把嘴一撇道:“我也是正印先锋官,谁人不知山马关总兵裴仁基三公子裴元庆啊1翟让道:“啊!你伤了我两个弟兄,我翟让焉能与你善罢干休!休走,看枪1说罢,裴元庆看他枪直奔胸口刺来了,右手锤往上一盖,左手锤由底下一掏,左右一拉这锤,只听得喀愣一声,用双锤把翟让这枪尖子给锁住了。
翟让摁后把提前把,用全身膂力往上挑,那意思是:开!裴元庆全身膂力也搁上了,一撇嘴,那意思是:开不了!他这里三窝,他这里三锁,他们俩人这么耗着,这两匹马受得了吗,翟让这马是干跷后蹄上不去,唏溜溜地一声吼叫。
裴元庆这匹马后蹄也是叭、叭,干上不去,吁!一声嘶鸣。裴元庆心里想道;我让它开就开了,他左手拉,右手推,后手变先手,双锤摇起来,奔翟让的头顶砸来了。翟让横枪一接这双锤,耳轮中就听仓嘟一声响,虽说枪没撤手,震得他浑身发麻。裴元庆微裹里手镫,马抢上风头。二马冲锋过镫,翟让想拨马回去可就回不去了。裴元庆双锤一分,来了个白鹤亮翅,左手锤沉着劲,右手锤奔翟让的后脑海。
翟让觉着脑后有风声,猛一低头,稍慢了一点。就只听得“当的”一声,锤砸在乌油盔顶上,碎片纷飞。翟让眼冒金星,耳中蝉鸣,顿时人事不知,坠于马下。
这时。秦琼一看不好,赶紧挥手命将士们催马上前,圈住昏倒地上的翟让,抢回本阵,传令收兵。南边“嘡啷啷”一棒锣响,兵卒们喊道:“鸣金收兵啊1说罢。裴元庆哏儿哏儿一阵冷笑,回到了本阵,这边收兵撤队。
裴元庆回到帐营中,下了马,进帐篷里头道:“父亲,我说什么来的,对方俱都是无头之鬼,出来三个,两死一伤。这大魔国是有其名无其实,让我好笑1裴仁基道:“你别高兴的太早了,明天人家就不跟你打了,你同元帅定的五天期限,到了期限怎么办?你以为打胜仗你高兴了,为父正替你发愁呢1
到了第二天,裴元庆亮开大队,瓦岗寨果然是免战牌高悬,闭山不战。裴仁基对裴元庆道:“你看见没有?我说什么来的。”裴元庆道:“他们不战不成,我定的是五天得胜还朝啊!来,传命令:步队在前,马队在后,攻山1
这这瓦岗寨兵卒们一听隋军攻山就都发愁了,也不能不攻啊!高声喊道:“攻山呀!往上攻啊1进了北山口往上走。由山底下到山头是九道坎墙,已然上了四道坎墙了,上头连理都不理。快到第五道坎墙了,只得听山上一通鼓响,见到这些隋军全钻出来了,满山都是隋兵!只见瓦岗寨兵卒人声呐贼道:“往下打呀!砸他们啊1说罢,灰瓶、泡子、滚木、雷石加上万箭齐发,就跟下冰雹一样,乒!乓!嗖!嗖!这隋军兵卒们受不了啦,有一部分死的,也有大部分是受伤的,疼痛难忍,爹娘乱叫。这群隋军全被砸下去了。再看看山上头,一个人都没有了。
裴元庆道:“父亲,再由后队调人,还得往上攻啊1裴仁基道:“元庆啊,哪一个人不是怀胎十月、一岁一岁长大的!你有多少兵啊?全上去都得完!俗话说上打下不费蜡。看将起来瓦岗山是天险之地,易守难攻啊,”裴仁基传下命令,赶紧鸣金收兵。
耗着耗着,到五天头上了。老将军裴仁基问元庆道:“元庆,今天五天啦,咱们怎么办吧?”裴元庆道:“父亲,不要紧,我去找张大宾去。”裴仁基怕儿子元庆脾气不好,担心闹出错来,道:“你别管了,还是为父去吧!你要去准麻烦了”说罢,裴仁基带着亲兵来到后营。
张大宾一听副元帅求见,道:“叫他进来1裴仁基进帐见过礼,说道:“我来向元帅汇报军情。”
张大宾道:“你也别说了。这第一天大魔国死伤三将,小霸王翟让是名将,都败在三公子之手。后来攻山死伤了不少人。这些我都知道了。今天到五天头上了,你儿子裴元庆说五天保胜,你是不是给你儿子讨限来了?”
裴仁基对他道:“唉,元帅,我儿元帅他还年少轻狂,不明白这打仗的事理。您看在我的面上,念他无知,再给个限期吧1张大宾道:“这样吧,我再给你五天。”裴仁基道了谢回到前营,对裴元庆道:“我又给你讨了五天1裴元庆道:“好,我有主意。”
第二天,裴元庆让一拨隋兵的坐在山底下,会喝酒的喝酒,不会喝酒的拿着酒壶装样子,拿瓦岗山当酒莱什么寒碜骂什么。”裴元庆道:“大魔国呀,你们倒是出来打仗呀!不敢出来算不了英雄,都是狗熊啊1骂着骂着,噌!钻出几个人来,在半山上喊嚷道:“我们就是不打仗啊!别生气呀!反正你们攻不上来瓦岗山1
裴元庆一听,心里还生气着呢,没办法。一晃又到五天限期了,老将军又到后营讨限。营门口站着一个旗牌官,没等老将军说话,就说“老将军,是不是您讨限来了?”“不错,不错。”“我家帅爷准知道您来,成了,您甭进去了,这回给您十天限,您请回去吧。”裴仁基道:“是了。”可就回来了。一晃十天又齐了。这旗牌官又在那儿等着呢,对他道:“老将军,您来了,您甭下马,再给您十天。”又打发回来了。转眼十天限又到了。裴仁基带着四个亲兵来到后营,那个旗牌官道:“元帅让我给您半个月1
裴仁基心里一想道:不对呀!他是不是让旗牌官支应我,私离大营回京了?一来是我儿元庆得罪了他,二来我没和他通同作弊,他要是回到长安,见了宇文丞相,有枝添叶,以小说大,把我告下来,圣上旨意下抄了我的家,我这里连影还不知道呢!想到这里,就对他道:“今天我得亲见元帅1说罢,下了马对他道:“我今天面见大帅,不但讨限,还有军情议论。”
旗牌官劝道:“老将军您呀,可真不开窍呀!要依我说,您还是别去,进去了是自找麻烦1裴仁基道:“不成!这由不了你,我是非见他不可1棋牌官道:“您不听我的,那您就自个进去吧1说罢,四个亲兵给裴仁基牵着马道:“老将军,我们这里等您?”裴仁基道:“好,我去去就来。”
老将军裴仁基跨入头道营门,过了二道营门,进了三道营门,看到张大帅的中军宝帐了。帐篷前脸儿敝着,走近了往里一瞧,看到张大宾在那里坐着,左手拿一把大三弦,右手端着酒杯,前边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有两个花枝招展的妖媚女子,一边一个正陪着他喝酒呢!裴仁墓这下明白了:怪不得他让旗牌官在外边支应我呢!虽说营盘里不许有女子,得了,谁让人家是大帅呢!只要他没有私离大营,这事就好办。我进去给他行个礼,找个茬出来也就算完了。裴仁基来到帐内,说道:“我裴仁基这儿给元帅您磕头了1
张大宾看到裴仁基走进帐营,故意把眼睛闭上了,给弦子定弦,噗楞楞对他道:“我说你们俩给我唱个对花,我这弦可定好了。”一个女子道:“元帅,天天您让我们唱这对花,我们都唱腻了1张大宾道:“你们唱腻了,我爱听,好好地给我唱1张大宾弹这弦子,这俩女子一唱。
裴仁基心里又一想:合算我这儿跪着,你装看不见我。常言说,泥人还有个土性呢!这气不禁得往上撞,登时站起来,到帅案前,啪!用右手抢过他的弦子,左手攥住弦子的下半”边,一抬大腿,两手一摁。
“喀叭1
只见,这弦子折了。啪!把这两节弦子扔在了就地。喊道:“张大宾!合算我这里给你跪着,你弹你琴的,你这是拿我不当人看呢1
张大宾大怒道;好你个老匹夫,你儿裴元庆狂傲无知,在本帅面前夸下海口,到今天不能战胜瓦岗大魔国,我是看你老匹夫的面子,讨限我给限,今天怎么着?你敢撅我的弦子!来人哪1说罢,帐营外边呼拉进来一大堆兵卒。“末将在1
张大宾喝声道:“你们将裴仁基这老匹夫给我绑了?”众兵卒道:“末将遵命。”说罢,这几个兵卒猛鸡夺粟,就把裴仁基绑上了。
裴仁基大骂道:“呔,张大宾,虽然说你兵权在手,可我裴仁基也不是普通的一兵一将,我是副帅!我问你,你有杀副帅之权吗?”张大宾道:“本帅就这么一把心爱的弦子,让你给撅了,今天本帅要让你给我弦子抵偿,本帅就敢杀你1裴仁基道:“张大宾,老夫如今是六十已过的人了,我还怕死吗!无奈我儿元庆可不是明白人1裴仁基这意思是拿我儿元庆吓唬吓唬你,你不敢杀我,就算完了。
张大宾喝道:“你还别拿你儿子吓唬本帅,你撅了本帅心爱的弦子,就得抵偿1说罢,他一挥手,前后八个人把裴仁基推出帐外,出三道营门,过二道营门。快到头道营门这儿了,裴仁基的四个亲兵看了又看,哎呦!了不得了!
一名亲兵问道:“老将军身犯何罪,元帅下令要将您推出来斩首呀?”另一个回答道:“我骑老将军这匹马赶紧给三公子报信去1说罢,他骑上马就直奔前营去了。这位亲兵紧催坐骑,一气来到前营。下马进帐,喊道:“三公子,这下可不得了1裴元庆见他神情慌慌张张的,猛然大吃一惊问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位亲兵回答道:“我跟老将军去见元帅,不知因何事,就将老将军给绑出来了。有八个兵卒押着,看样子是拖出去斩首示众。我赶紧骑马来禀报三公子,您快去,去晚了恐怕老将军性命难保1裴元庆闻言后,顿时就火冒三丈,满脸的怒气,气得浑身哆嗦,心里想道:张大宾呀,你敢杀我的父亲,今天小爷我要你老东西的命!赶紧出来上马,挂上双锤奔走如飞,一直来到后营门。裴仁基的亲兵看了又看,急忙道:“老将军,三公子您来了。”往西一指道:“您看看,老将军在定魂柱上捆着呢1不知裴元庆怎样救父?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