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季友之听到这里,整个人都惊讶极了。
“第二天就成了尚书府的少爷?”
他重复这个问题,牛啊大点头。
“是的,第二天!”
“你确定?”
季友之再次追问。
“我确定,那天晚上庆王府的火非常的大,救火的人特别多,有周围的民众,有官府的官差,甚至还有附近的巡逻队。”
“但是救完火以后大家都精疲力尽了,我和老楚因为是流浪汉,救完了火,就到了长黄庙善人施粥的时候,所以我们就去了。”
“在城隍庙我们吃了顿饱饭,就在城隍庙里面睡了一觉,醒过来就是下午了,肚子饿得咕咕叫,于是我们就进城乞讨,到了平安药铺,远远的就看见几个人神神秘秘的抱着一个孩子上了马车。”
“你不会告诉我,那个孩子就是庆王府的世子吧?”
季友之听到这里,见他不说话了,便追问道。
“是!”
“尽管他们很小心,把孩子包得严严实实的,但在寒风吹过来的时候,包裹孩子的大氅露出了一个角,我看到了他的半边脸!那孩子,就是在火场被人打晕带走的庆王府世子!”
季友之:“你怎么确定那孩子就是庆王府的世子?”
“我认识庆王府的世子,那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曾经给过我吃的!”
“我看一眼就知道是他,后来我就悄悄跟上了那辆马车,不敢跟得太近,但是中途的时候,有人下了车,很巧,那下车的人我认识!”
“下车的人是谁?”季友之连忙追问。
“是一个我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谁?”
“陆尚书!”
季友之猛地睁大了双眼,“你确定是陆尚书?”
头一天庆王府失火,第二天孩子就出现在了陆尚书家。
不,这里面有文章,这文章是有人多年前做下的,而现在,他也能在这里面做点别的文章!
“我确定,我们要饭的,最主要的就是要有眼力,陆尚书为人不错,我们经常去要饭,只要有剩菜剩饭的,尚书府的厨娘也会特意给我们留着。
偶尔的时候,我们还会在陆尚书下衙的路上遇到陆尚书,他看我们受冻挨饿的,还会给我们几块碎银,让我们吃顿饱饭!”
陆尚书在朝中风评是很不错的,这点季友之还是知道的。
“继续说下去!”
“以往的时候,我们看见的陆尚书是亲切的,和蔼的,他是个大好人,大善人。
可是十二年前的那个初春的下午,我看见的陆尚书从车里下来以后,他却让我感觉到了害怕。”
“那一天发生了什么?”季友之的声音很平静的问。
牛啊大缓缓的抬起了头,眼中出现了一丝迷茫。
但是这丝迷茫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
不过很快的,那丝迷茫就消失不见了。
牛啊大继续低低的诉说起来。
“陆尚书下车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他脸上有着很恐怖的表情,那种感觉让我觉得很可怕,不寒而栗。”
季友之:“陆尚书下车做什么?”
“他是在知味斋门口下的车,他亲自去买了份杏仁儿味的点心,当时我听见那店小二说‘杏仁味的糕点是孩子最爱吃的,卖得快,要是客官再来晚一点就没有了’之后,他脸上就露出了幸福又慈爱的笑来,回答说‘我儿子最爱吃的也是这个味儿’。”
季友之听了这些话,很准确的抓住了里面的有用信息。
“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在后面官府的人找到你以后,你才没说实话?”
“是,但也不是,真正让我害怕的,是我为了确认心中所想,所以悄悄的跟了一段路,我发现了他的车夫。”
“车夫?”
季友之想起了一个十分不起眼的人,他很安静。
别的季友之就想不起来了。
“是的,车夫,在大火前打晕世子的人手上有一道和陆尚书的车夫手上一模一样的刀疤!”
“刀疤?”
“是的!虽然那天在火光中我没看清那些人的脸,但是我晃眼看到了那道刀疤!”
“还有别的吗?”
季友之等了半天,见牛啊大美继续说下去了,于是问道。
“没有了,关于十二年前的初春,庆王府的大火案,我们知道就只有这么多。”
“是十三年前了。”
“是是是,过年了,现在算是十三年了。”
牛啊大连忙改口。
“十三年前,你是一个流浪汉,可现在,你是一个不错的小杂货铺老板,能说说,你是怎么发家的吗?”
季友之要找一个人,自然是要把对方的底细都给查个底朝天的。
“呵!我这小杂货铺子之所以能开起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还真是要感谢庆王府的那场大火。
我发现了陆尚书的秘密以后我害怕得不成样子,好在官府也只是让我去做了一下口供,后面就再没找过我,我后面见过几次陆尚书,他依然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可我见一次害怕一次,于是要够了几两碎银,就做起了挑货郎,走街串巷,慢慢的做到了现在的小杂货铺!”
季友之继续深挖了半个晚上,最后确实没有更多的有用价值,这才放过了对方。
等他从密室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傻眼了。
“大大大!”
“小小小!”
“长公主您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这一晚上您就没输过!您那小嘴儿,简直就和开过光似的,买啥是啥!
小人把底裤都给输光了!”
神捕台的一个小年轻哭唧唧的,这人年纪和季友之差不多大,有着一手好赌术,平时就假装平明百姓进赌坊,在里面赌博赚点小钱的同时,还能打听些消息。
这人在季友之的面前,算是个小红人。
早就听说头儿家里有个宝贝外甥女,赌术一流,出道即巅峰,他就总是想那是因为没有遇到他!
不然的话,出道即巅峰的宝贝外甥女也得对她甘拜下风。
然而现在……
“你们在做什么呢?”
季友之出来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赌博,还带着他家宝贝外甥女的,脸就黑得和锅底没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