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中年男子两步下来,转头四顾,见一地人哀嚎惨叫,脸上顿时铁青一片:“荒唐1
他瞥了顾湘等人一眼,目光一瞬间盯在萧灵韵的身上,眸光越发幽深,脸色也越发难看。
“萧灵韵,你还没有闹够?王家是你的夫家,你婆婆是你正经的长辈,你竟敢如此无礼?”
萧灵韵冷笑:“怎么?王家要把我沉塘时,舅舅你就在家吃斋念佛,现在我要求活,你到要来展示一番你的慈悲心肠了?”
来人正是李大郎,大河村李家的家主。
李大郎闻言沉默片刻,轻叹道:“你这丫头,何必这般戳舅舅的心,若是你好好的,别做错事,舅舅疼你还来不及,如今你这般,不都是自作自受?咱们李家养出来的女儿,可以去死,不能违了礼法规矩。”
他盯着萧灵韵,声音越发重,“灵韵,你同那个外男牵扯不清,如今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哎,我就是想偏袒你,给你一条活路,都寻不到了,你便殉节而去吧,等你死了,舅舅把会让王家把你葬入祖坟,将来少不了你一口香火吃。”
“至于你娘,那是我嫡亲的妹子,我会好好照顾她,有我一口饭吃,就饿不着她,将来我去了,你哥哥,也会给他姑姑养老送终。”
李大郎声音不疾不徐,语重心长,“孩子,你到了下头别怪舅舅,多想想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他转头看了眼王家,冷淡地道,“我外甥女殉节而去,过几日我会手书一封给知县,为她请求朝廷嘉奖。从此,我外甥女便是节妇,尔等都需尊重她。逢年过节,祭奠不可遗漏。”
王家老族长连忙应了一声。
李大郎这才满意,并不去看萧灵韵,只对他那两个轿夫道:“秋生,冬生,你们两个护送阿韵一程。”
“是。”
两个轿夫应声而出,其中一人伸手从袖子里扯出一条白绫,另一人轻声道:“六娘,我们兄弟便得罪了。”
说话间,秋生一闪身就到了萧灵韵面前,抬手将白绫朝着她的脖子缠去。
顾湘面色顿时沉下:“雪鹰。”
话音未落,秋生就感觉胳膊瞬间没了知觉,他愣了半晌,剧痛感才传来,一只手臂已被拧成了麻花。
雪鹰手里飘着条白绫,正是秋生手里那条。
冬生也是一怔,目光闪烁,旋即避开雪鹰朝顾湘扑了过去。
萧灵韵心下大惊:“小心1
顾湘一巴掌就拍了过去,冬生只觉脸上剧痛,耳朵里轰鸣,还没来得及哼出声,脚腕上便一痛,登时腾云驾雾般飞出去,哐当一声砸在树上,眼睛翻白,二话没说就晕死过去。
雪鹰显然记恨这小子敢越过她朝自家小娘子出手,这一下子用了点狠劲,震碎了他的脚腕,若是这人遇不到好大夫,以后行动恐有些不方面。
顾湘扬了扬眉,笑道:“雪鹰,让我们这位李先生做个表率,让他尝尝殉节是什么滋味!呵,殉节?文武官员国破时殉国,自然是殉节,芸芸众生为保全自己的道而死,也是殉节,若是今天萧灵韵死了,算个屁的殉节1